1990年,导演请李雪健主演焦裕禄。不料,焦裕禄的妻子得知后,立马摆了摆手,连连说道:“不行不行!不能让他演我老公!“可是,导演却坚决不肯换人。 1990年,峨眉电影制片厂副厂长王冀邢正为电影《焦裕禄》选角犯愁,这部讲述县委书记带领群众治三害的影片,需要演员既有朴实气质又能扛住精神厚度。剧组把目光投向刚拍完《渴望》的李雪健,没想到这个决定掀起巨大波澜。
李雪健接到邀约时正在北京家里喝粥,电话那头副导演刚报出“焦裕禄”三个字,他手里的勺子“当啷”掉进碗里。
这个山东汉子心里清楚,焦裕禄在老百姓心里就是青天老爷,自己刚从都市情感剧里走出来,圆脸圆身子跟原型差着十万八千里。
更棘手的是,焦裕禄遗孀徐俊雅听说消息后,直接对着导演摆手:“这演员太富态,不像俺家老焦。”
王冀邢顶着压力不换人,他见过李雪健在话剧《九一三事件》里演林彪,知道这演员有本事把历史人物演活。
更重要是看中李雪健骨子里的韧劲——这年36岁的演员当过十年兵,在文工团扫过厕所跑过龙套,最懂基层生活的烟火气。导演组连夜开会拍板:“形似差三分,神似能补七分。”
李雪健带着铺盖卷住进兰考县招待所,头天晚上就闹出笑话,服务员看见他白胖模样,愣是没认出来这是要演焦书记的演员。
第二天他跟着老乡下地,毒日头底下刨花生,汗珠子顺着双下巴往下淌。村里老人讲起焦书记当年拄着木棍查风口,他蹲在地头拿小本子记,裤腿沾满黄泥。
减肥成了头等大事,剧组食堂顿顿飘着肉香,李雪健的饭盒里只有清水煮白菜。有回道具师傅偷塞给他俩鸡蛋,被他转手送给看门大爷。
二十多天下来,皮带眼往里缩了三格,原先的衬衣能塞进两个拳头。徐俊雅再来探班时吓一跳:“这孩子咋瘦脱相了?”摸着李雪健硌手的肩膀头,老太太眼眶泛红。
拍火车站送别技术员那场戏,零下五度的站台上飘着雪糁子,李雪健裹着焦裕禄那件磨破袖口的旧棉袄,追着火车跑了十几趟。
最后条拍完,场务发现他棉鞋底子都跑开了胶。演到焦裕禄肝病发作的镜头,他提前三天只喝米汤,拍戏时疼得真把嘴唇咬出血印子。
电影上映那天,兰考影院门口排起三里长队,当银幕上出现焦裕禄带群众治沙的场景,有个老大爷颤巍巍站起来喊:“焦书记回来啦!”
拷贝数量冲到420多个,创下国产片纪录。李雪健骑着自行车去领百花奖,奖杯搁车筐里叮当响。他说:“功劳是焦书记的,我就当个传话人。”
谁也想不到,这部投资不到百万的片子,会在九十年代初掀起观影狂潮。工厂学校组织包场,农村晒谷场支起露天银幕,连海外侨胞都托人捎录像带。
有统计说,当年每三个中国人里就有一个看过这部电影。李雪健走在大街上,卖冰棍的老太太硬要塞给他两根:“焦书记,天热解暑!”
二十多年后回看,这次选角风波成了中国影史经典案例,它证明好演员能跨越外形鸿沟,更揭示艺术创作的真谛——比起皮相贴合,更重要的是抓住人物魂魄。当年那些反对声,反而成了锤炼经典的砂纸,把李雪健的表演磨得铮亮。
影片成功的背后,是整个剧组对真实的偏执追求,群众演员拿出压箱底的补丁衣裳,老农民把珍藏的焦裕禄照片借给剧组当道具。
拍送葬戏那天,十里八乡的老百姓自发提着馒头鸡蛋来当群演,不要酬劳只要在镜头里给焦书记磕个头。这些细节堆起来,垒成中国电影史上最沉甸甸的丰碑。
信源:“焦裕禄”们说焦裕禄2014年05月13日 15:01 来源:新华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