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战友们给24岁的八路军副旅长介绍了一个女排长，谁知，当副旅长去找女排长时，女排长却说：“我参军不是给别人当老婆的！”
1939年深秋的晋西北，八路军120师独一旅驻地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24岁的副旅长王尚荣攥着被汗水浸湿的军帽檐，在女兵宿舍门口来回踱步。
这个在战场上让日军闻风丧胆的"王大帅"，此刻却像个新兵蛋子似的涨红了脸——组织上给他介绍的女排长黄克，已经连续撕了他四封没拆封的信。
这事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时刚从抗大毕业的黄克带着学员队来晋西北，这个辽宁凤城姑娘打小就是个硬骨头。
在凤城中学读书时，她就敢带着同学上街贴抗日标语，后来硬是扒着运煤车跑到延安。
19岁的姑娘心里揣着团火，入党才两个月，整天琢磨着怎么带兵打鬼子，压根没想过嫁人的事。
王尚荣这边倒是早被战友们念叨得耳朵起茧。
这个湖北石首小伙儿15岁参加红军，长征时带着突击队强渡金沙江，到陕北后进抗大深造，打起仗来既有农民的实在劲又带着书生的精细。
独一旅的战士们都记得，去年反扫荡那会，他带着两个团硬是把日军精锐的"王牌大队"八百多人打得只剩四十来个活口，缴获的膏药旗现在还在旅部墙上挂着。
要说这缘分，还得怪贺老总多事。
那天开完作战会议，贺龙叼着烟斗冲政治部主任罗瑞卿使眼色："小黄同志那边做通工作没有？咱们王大帅可等着喝喜酒呢！"原来早在黄克带着学员队来晋西北时，几个首长就合计着要把这两个"刺头"往一块儿凑。
先是安排联合阅兵，让王尚荣穿着缴获的日军马靴在队列前来回走了三趟；后来又在庆功会上特意把两人的座位排在一起。
可黄克压根不吃这套，当着罗主任的面把话撂下了："我参军是来打鬼子的，不是来当谁家媳妇的！"
这话传到王尚荣耳朵里，急得他大半夜围着操场转圈。要说这"王大帅"在战场上的机灵劲儿，这时候倒使不出来了。
最后还是关向应政委出了主意："你写封信，把心里话都倒出来，我让文书帮你润色润色。"
谁知道黄克收到信看都不看，当着通讯员的面撕了个粉碎——头三封信就这么打了水漂。
事情在师部传开后，罗瑞卿亲自出马把黄克调到了旅政治部。
这个倔姑娘背着铺盖卷来报到时，特意跑到王尚荣办公室把话挑明："王副旅长，咱们把话说前头。
工作我好好干，但要是为了那档子事，我明儿就申请调地方部队去！"说完扭头就走，留下王尚荣对着满墙作战地图发愣。
那年冬天的反扫荡，黄克带着宣传队往前线送弹药，半道撞上日军迂回包抄的小分队。
眼看要吃亏，正好王尚荣带着侦察连回援，两下里夹击把鬼子揍得哭爹喊娘。
战斗结束后，黄克在战壕里看见王尚荣给伤员喂水，这个平时话不多的汉子，正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水壶凑到小战士嘴边。
打那天起，黄克开始留心观察这个"王大帅"。
她发现王尚荣查哨时总要把战士们的绑腿重新系紧，说是"夜里露水重"；开作战会议前会特意把马灯往参谋们那边挪，自己就着月光看地图。
有回炊事班老王头生病，他大清早蹲在灶台前熬小米粥，烟灰掉锅里都不知道。
腊月二十三小年那天，贺龙带着关政委突然造访旅部。
看着满屋子的作战计划，贺老总把烟斗往桌上一磕："我说王大帅，你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关政委顺势从兜里掏出两张边区礼堂的戏票："今晚上演《三打祝家庄》，你俩代表旅部去审查审查节目。"
那天晚上飘着细雪，黄克裹着缴获的日军呢子大衣坐在台下，看着身旁正襟危坐的王尚荣。
当演到梁山好汉破城时，这个平时严肃的副旅长突然凑过来小声说："其实祝家庄的瓮城应该再往东偏半里..."话没说完自己先乐了。
黄克这才发现，这个"王大帅"笑起来居然有个酒窝。
转过年来开春，两人在师部办的集体婚礼上把事儿定了。
贺龙当证婚人时还不忘打趣："往后要是吵架，记得来找我评理！"婚礼简简单单，炊事班熬了锅羊肉汤，文书用红纸剪了个喜字贴在旅部门口。
倒是日军那边不知从哪得了消息，隔天派飞机在驻地扔了颗炸弹——准头偏了二里地，把后山的石头崖崩掉半拉。
后来有人问黄克咋就想通了，她一边补着王尚荣的破袜子一边说："那会儿才懂，革命夫妻不光是你侬我侬，更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战友。"
这话传到前线，战士们都管他俩叫"铁打的双枪将"——其实黄克压根不会打枪，她那把缴获的王八盒子，还是王尚荣手把手教的。
要说这缘分也奇，当初死活不乐意的两个人，后来风风雨雨走了大半辈子。
九十年代有记者去采访，黄克老太太从樟木箱底翻出个布包，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四封没拆的信，纸都黄了边。
问起来，老人眯着眼睛笑："那会儿年轻气盛，其实每封都偷偷粘回去了，就是抹不开面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