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苏联战斗英雄瓦西里，被拉脱维亚地方法院判处六年监禁，理由是他在二战期间杀害了9名“平民”，起诉他犯下了“战争罪行”和“种族屠杀”罪行。这一指控对瓦西里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因为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执行反法西斯任务，铲除内奸…… 瓦西里·科诺诺夫，1923年出生在拉脱维亚的一个小村庄。那时候，拉脱维亚还是苏联的一部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1941年，纳粹德国入侵，德军把这里占了，有些当地人甚至把德国人当“救星”。可瓦西里不这么想，他眼里只有对法西斯的恨。他加入了苏联游击队，成了一名爆破好手，专门搞破坏，炸德军的火车、桥梁，弄得敌人焦头烂额。他的战绩不小，被人称为“拉脱维亚第一爆破手”，还拿到了列宁勋章，成了名副其实的“苏联英雄”。 1944年5月27日，瓦西里带着游击队干了一件大事。地点是马济巴蒂村，他们伪装成德军模样，杀了9个村民，其中有3个女人，一个还怀着孕。这事儿后来成了他人生翻盘的导火索。当时，他认定这9人是叛徒，把游击队的情报告诉了德军，导致12个战友被杀。他觉得自己干的是正义的事儿，可几十年后，这成了他被控诉的罪证。 二战结束，瓦西里没回俄罗斯，留在拉脱维亚当了警察，退休后过起了普通日子。谁能想到，平静的生活会在苏联解体后被彻底打破呢？ 1991年，苏联散了，拉脱维亚独立。新政府开始翻旧账，要“清算”苏联时期的痕迹。1998年，瓦西里被盯上了，拉脱维亚当局说他1944年的行动是“战争罪行”和“种族屠杀”，把他告上了法庭。2000年1月，里加地方法院开庭，77岁的瓦西里站在被告席上，面对的是检察官的指控：那9个村民是无辜的，他滥杀平民，必须受罚。 庭审上，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检方说瓦西里杀的是手无寸铁的村民，证据是幸存者的回忆；瓦西里这边则喊冤，说那是战争年代，死的都是通敌的叛徒，杀他们是为了保护更多人。法官听了几天，最后拍板：有罪，六年监禁。瓦西里气得当场说要上诉。 这判决一出，俄罗斯炸了锅。普京直接给瓦西里发了俄罗斯护照，等于公开力挺他。2001年，拉脱维亚最高法院一看风头不对，以“证据不足”为由放了人。可没过5个月，检方又翻脸，再次起诉。2004年，82岁的瓦西里被判了20个月监禁。他不服，把官司打到了欧洲人权法院。2008年，欧洲法院说拉脱维亚判错了，还赔了瓦西里3万欧元。可2010年，大审判庭又推翻这决定，维持原判。瓦西里折腾到2011年去世也没翻案成功。 这事儿在拉脱维亚和俄罗斯掀起了轩然大波。拉脱维亚人觉得瓦西里就是个罪犯，杀平民还狡辩，苏联游击队那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儿，得严惩。俄罗斯这边却把他当英雄看，说他是为了打法西斯才下手，审判他就是抹黑二战历史。俄罗斯国家杜马和外交部跳出来抗议，说拉脱维亚这是搞政治迫害，想把苏联的功绩踩在脚底下。 其实，这不只是瓦西里一个人的事儿，而是两国对历史的拉锯战。拉脱维亚想摆脱苏联的影子，把过去那些“英雄”拉下神坛；俄罗斯则死守反法西斯的底线，把瓦西里当成象征。两边各有各的理，吵了几十年也没个结果。 这案子还牵出了战争的灰色地带。1944年的马济巴蒂村，到底发生了啥？那9人真是叛徒，还是被冤枉的？战争年代，谁能说得清对错？瓦西里到死都觉得自己没错，他的坚持让人感慨，也让人唏嘘。 瓦西里的遭遇，不光影响了他自己，也成了两国关系的一个疙瘩。俄罗斯这边把他捧上天，葬礼上总统和总理都发了唁电，表彰他为国献身的功绩。拉脱维亚却冷眼旁观，觉得这不过是个罪有应得的老头。欧洲人权法院的反复判决，更让这事儿成了国际笑话。 更大的影响，是它让人们开始反思历史。战争里的英雄和罪犯，到底差在哪儿？法律能不能给过去的事儿定性？瓦西里的故事，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不同国家对二战的截然不同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