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杨广大摇大摆地走向宫殿，却见一名侍卫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隋朝，杨广大摇大摆地走向宫殿，却见一名侍卫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杨广对宇文述说：“左边那个黑脸小子，叫他以后不用来了。个子矮小，眼神不对劲，一看就不像好人。”

杨广背着手晃进皇宫大门，眼角扫到个黑脸小侍卫直挺挺杵在那儿，那人长得五短身材，两只眼睛跟铜铃似的瞪得溜圆，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扭头对身边大臣宇文述嘀咕："左边那个煤球似的矮冬瓜，明儿别让我再瞅见，个头没三块豆腐高，眼神跟贼似的，准不是好东西。"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被赶出宫门的黑脸小子叫李密，正经八百的官四代，他爷爷李耀当过北周的邢国公，老爹李宽更是在隋朝混到了柱国的头衔。

他本想着靠祖荫混个铁饭碗，哪知道让皇帝一句话就给撸了，丢了差事的李密蹲在家门口石墩子上发愁，隔壁王二麻子过来拍他肩膀："兄弟你这满肚子墨水，当门神太屈才了，考科举当大官多威风！"

旁人的一句无心之话，被他听进去了，当天就把书房收拾出来，四书五经摆得跟城墙似的。

毫不夸张的说，他读书时真下功夫了，有天大清早牵着黄牛去赶集，怀里还揣着本《项羽传》。

牛脖子上的铃铛叮当响，他捧着竹简看得入神，连当朝宰相杨素的马车擦着牛屁股过去都没发觉。

杨素撩开车帘瞅这稀奇景，调转马头跟在后面溜达了二里地，最后实在憋不住，拿马鞭戳戳李密后背："小伙子看啥呢这么入迷？"

李密吓得差点从牛背上栽下来，定睛一看是当朝宰相，赶紧滚下来作揖："回大人，在看楚霸王的故事。"

俩人站在官道边上聊了半炷香，杨素越聊眼睛越亮，当场把李密拽回家，还叫来自家儿子杨玄感拜把子。

转眼到了大业九年，杨广带着百万大军往高句丽死磕，国内乱得跟马蜂窝似的。

杨玄感在黎阳仓扯旗造反，连夜把李密从被窝里薅出来当军师。

李密抹了把脸就献上三条妙计：上策是堵死临渝关，把皇帝老儿关在辽东当鳖，中策是奔袭长安，占着关中跟朝廷慢慢耗，最后则是攻下洛阳这块硬骨头。

杨玄感摸着下巴琢磨："洛阳城里金银财宝堆成山，打下来够吃三年！"结果大军围着洛阳城转悠三个月，守城的樊子盖把城门楼子严防死守。

等到朝廷援军从辽东杀回来，杨玄感的脑袋就被挂在洛阳城门楼上晃悠了。

李密趁乱钻进芦苇荡，猫了三天三夜才敢露头，刚摸上官道就被巡夜的衙役逮个正着，跟逮猪似的捆上囚车往高阳送。

李密也是个人精，把同车难友的碎银子凑成个包袱，扯着嗓子喊："差爷行行好，这些银子您拿着，等我们吃了断头饭，剩下的就当给您买酒钱！"

押车的衙役掂着沉甸甸的银子，晚上喝酒时绳结都没系紧，等天亮发现囚车空了，气得直抽自己大嘴巴。

逃亡路上李密想投奔农民军头子郝孝德，结果人家嫌他是个书生不给开门，逼得没法子，跑到淮阳郡乡下当私塾先生，化名刘智远。

有天喝了两盅烧酒，诗兴大发在墙上题了首酸诗，写到"寄言世上雄，虚生真可愧"时，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赶集的老乡看见这场景，扭头就跑去衙门报官："村头刘先生怕是前朝余孽！"李密听见风声，连铺盖卷都没顾上拿，光脚板跑出二十里地。

大业十二年，李密终于混进瓦岗寨，不到两年就把散兵游勇练成了铁军，可惜好景不长，他放着现成的关中不取，非跟洛阳死磕，结果重蹈杨玄感覆辙。

要说这李密为啥死心眼？头一桩是洛阳周边的粮仓太诱人，当时天下大旱，黎阳仓、回洛仓里屯着几百万石粮食，够养活百万大军。

还有就是瓦岗军内部山头林立，山东来的程咬金、单雄信这些猛将，老家都在洛阳周边，谁愿意往荒凉的关中跑？

李密后来火并翟让，虽说坐稳了头把交椅，可也寒了兄弟们的心，等到王世充带着残兵败将夜袭瓦岗大营，昔日同生共死的弟兄们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李密也是命苦，当年在杨广跟前因为长相丢官，后来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偏偏遇上个死心眼的杨玄感。

等自己当家做主了，又绕不开现实利害，出主意时能看得透透的，真到自己坐那个位置，反而束手束脚。

瓦岗军的败亡，说到底不是战略失误，而是人心散了，李密到死都没想明白，当年在牛背上读《项羽传》时那股子豪气，怎么就被现实磨成了算计。

信息来源：司马光《资治通鉴·隋纪》、魏征《隋书·李密传》、计六奇《明季北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