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6年11月，北京中央公园，蔡锷将军公祭当天，一位身着蓝布大褂的女子跪拜灵堂，转身即消失在人群中，她，就是“侠妓”小凤仙。没人想到，那一跪之后，她竟彻底从历史上消失了。风尘出身、助将军逃亡、被誉为“义妓”的她，不求名分，也不再踏足京师一步。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已转身离开。 此后漫长的八十年，她仿佛人间蒸发，从名动京城的风尘名伎，变成一桩无解的历史悬案。 直到1998年，一个老太太突然说出：“她是我继母。”隐藏了大半个世纪的结局，才终于浮出水面…… 小凤仙，本姓朱，是浙江旗人，母亲是妾，地位低，常年受欺负。 后来母亲带着她搬出去单过，不久就病死了，小凤仙被奶妈收养，从此改姓张。 她小时候就跟着奶妈四处流浪，早早学了唱戏，十几岁时就跟着戏班进了八大胡同的云吉班卖唱。 她长得好看，唱得也好，没多久就在北京站稳了脚跟，成了有名的红牌。 她认识蔡锷那会儿，正是蔡锷在北京被袁世凯“请去喝茶”的时期。 蔡锷知道自己被软禁了，但表面上还得装得若无其事，常常去胡同里掩人耳目，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他遇到了小凤仙。 两人后来熟了，蔡锷慢慢开始给她讲天下大势，也说起了他要反袁的计划。 小凤仙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她听得懂，也能看得出蔡锷的孤立无援。 她做了一件在那个时代很多男人都不敢做的事，帮蔡锷逃走。 她乔装打扮，引开了盯梢的探子，给蔡锷争取出走的时间。 后来蔡锷成功回到云南，发动了护国运动，袁世凯死于舆论和军压之下。 蔡锷成了民族英雄，而小凤仙的名字，也随着那段故事在京城传开了，大家说她是“侠妓”。 蔡锷后面病死在日本，年仅34岁，小凤仙最后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去给他送别。 她跪在灵堂前，献上了一副流传至今的挽联，上联是：“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怜他忧患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下联是：“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赢得英雄知己，桃花颜色亦千秋。” 送完她就走了，没回头。 再之后，她从八大胡同彻底消失了。 根据李桂兰的说法，蔡锷死后，小凤仙辗转到了东北，嫁给了一个东北军师长，过了几年体面日子。 后来丈夫去世，她又改嫁给一个厨师，落脚沈阳。 邻居们都叫小凤仙“陈娘”，只知道她是个干净利落、不爱说话的女人，她一个人住在旧平房里，房子不大，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生活拮据，但她日子过得还算美满。 她喜欢听戏，尤其是老段子《蔡锷与小凤仙》，一播这个，她眼圈就红。她也爱喝点酒，一顿饭两盅，不多不少。 偶尔有小孩子问她是不是戏里那个“侠妓”，她也不吭声，后来有一天，她听完一段戏，才轻轻说了句：“戏里那人，是我。” 1951年，她听说梅兰芳来沈阳演出，偷偷写了封信给他求见。 梅兰芳认出她后，立刻安排人接她过去，还帮她联系了工作，她后来就在沈阳的一个学校里当保健员，日子过得稍微好了一点。 1976年，她脑溢血去世，走得悄无声息。邻居只知道她姓陈，没人知道她曾经的小凤仙。 她没有留下遗书，也没有墓志铭，只有一个老邻居记得，她临终前那几天，常常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照片上的人，穿着戎装，眼神坚定，是蔡锷。 很多人说她是个风尘女子，是戏子，是妓女。但其实，她也是那个时代最有胆、最懂情义的女人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