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初,赴越南受降的滇军奉命在海防集中,给每个人都发下了新被装:一条鸭绒被,一套罗斯福呢翻领军衣,一套衬衣裤,一双毛袜,一顶绿色呢帽,一条围巾,一双胶鞋和一双皮靴…… 多年受歧视的杂牌军,对着新发下的美式被装眉开眼笑,但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将被推上东北的内战前线。也有一些聪明人,在拿到这些东西时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干脆开小差了。 1946年4月,六十军开始陆续从越南海运东北。装船时,起重机刚把曾泽生的一辆小轿车吊起来,没想到钢丝绳断了,小轿车与船甲板相撞,车身损坏不堪。 这一偶然事件,让曾泽生很不愉快,大有“出师不利”之感。到了东北后,有几件事更使曾泽生恼火。 一、六十军放在中长线,九十三军放在辽西、热河一带,被分割使用。 二、指挥官正是当年逼迫龙云离开云南的杜聿明。 三、六十军的三个师不归曾泽生指挥: 一八二师摆在沈阳与铁岭到昌图间,归孙立人指挥; 一八四师摆在鞍山到大石桥、营口间,归廖耀湘指挥; 暂二十一师摆在沈阳到抚顺、营盘间,归长官部指挥; 军部驻新民,曾泽生能指挥的部队只有工兵营的一个连。 四、因为三个师官兵全摆在铁路沿线,有的车站防守兵力是一个排,甚至一个班,兵力这样分散,东北民主联军用不多的兵力毫不费力地就可以一个一个地吃掉。 正在曾泽生为这种完全被动挨打的部署痛苦和不满的时候,防守海城的一八四师潘朔端将军宣布起义。 一八四师起义这件事,使曾泽生军长对孙立人那种盛气凌人和见死不救的态度非常气愤,并且他对蒋介石在内战中消除异己的方针感到切肤之痛。 共军并不像国民党胡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在东北战场的第一个回合,六十军的实力就被搞掉了三分之一,而且是主力。 到1947年夏季,六十军损兵折将,几乎损失了一半的人马。当六十军收缩兵力于吉林市,梁华盛大骂六十军是名副其实的“六十熊”,“兵不兵、民不民,像一群乌合之众”。公产房屋,一律不许六十军进驻。 1947年9月,陈诚到长春视察,他板起面孔说吉林市有的部队军风纪很坏,砸戏园子,抢老百姓东西。训练差,打仗就败。最后声色俱厉地说:“以后谁的军风纪不好,就取消谁的番号,把它编掉。我决不客气!” 六十军将领在曾泽生面前发牢骚,他唉声叹气地说:“我们处境不同,事事都要谨慎,否则,往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六十军外遭沉重打击,内受嫡系排挤、凌辱、欺压。军心不稳,上下动摇。 1948年3月,六十军由吉林撤至长春,当时以中山路为界,路东包括郊区由六十军防守,路西及郊区归新七军防守。 新七军装备优良,粮食充足,六十军新由吉林逃出,缺衣少食,狼狈不堪;新七军连长以上都有吉普车,军、师以上还有小轿车,六十军除曾泽生由兵团部拨给两部陈旧小车外,其余人什么车也不给。 入长春之初,两军给养大体相同,后来,六十军大米与高粱米各半,再往后全是高粱米,到最后大部为黄豆,小部为高粱米。而且,由发百分之七十减到只发百分之五十充饥度日,但新七军主食还是细粮多,粗粮少。 新七军讥讽六十军为“脓包官”、“花子兵”。暂编二十一师师长陇耀说过:“这些年受国民党嫡系的气是太多了。排挤、歧视、分割、监视、装备坏、待遇低,送死打头阵,撤退当掩护,赏是他们领,过是我们背,这样窝囊气,我早就受够了。” 为了促使六十军官兵和曾泽生及早走上反蒋起义道路,东北解放军不断派人做六十军的策反工作。1948年10月,解放军围攻锦州,辽沈战役向纵深发展。 此时,曾泽生下定决心起义:“六十军面前有三条路:一是死守长春,其结果是城破军亡;二是向沈阳突围,其结果是被歼灭在长春到沈阳的路上;三是反蒋起义,参加革命,向人民赎罪。”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为全长春十多万老百姓,为全军几万官兵的前途,我必须走反蒋起义,向人民赎罪的路。过去怕连累云南父老,目前处境如此,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部队里很多人有顾虑,怕因起义被定上“叛逆”的罪名。曾泽生引导说:“蒋介石祸国殃民,对我们六十军欺凌宰割,和我们只有冤仇,毫无恩德。我们何苦给他‘尽忠报国’,该怎么办?大家应该多考虑!” 10月17日上午,兵团部来人试图阻拦六十军起义,曾泽生说:“六十军此举完全是为了拯救自身,拯救因我们打内战而徘徊在死亡线上的十几万长春老百姓,反对蒋氏政权,救国家于危亡……我们背叛无义走向正义,难道不应该吗?” 17日午后,曾泽生出城与围城部队面商交防事宜。当晚,六十军与解放军交接防地,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等到清晨,新七军发现战线情况有异,防地早已交接完毕。 六十军从此迎来了新生,许多来自六十军的起义、解放人员被补充回六十军,加快了这支部队的教育改造。 铁流滚滚,解放军第五十军南下入关作战,北返抗美援朝,打成赫赫威名的英雄劲旅。至今,五十军的一支余脉依然在雪域高原镇守边关。
一位红军军长在1930年上任途中被敌人抓住。谁知?还没有动刑,他开口就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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