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神枪手王凤麟遭叛徒出卖，被日军围在山上，打到只剩一颗子弹时，他犹豫了：是打叛徒，还是打日军首领？最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1942年的冬天特别冷。 马鞍山顶的风像刀子似的刮人脸。 王凤麟靠在岩石后面喘气，手指冻得发紫。 山底下密密麻麻全是黄军装的日本兵。 他摸了摸腰间的驳壳枪，弹匣里就剩一颗子弹了。 这座山头原本是八路军的临时据点。 三天前队伍转移时中了埋伏。 有人把行军路线透给了日本人。 王凤麟带着警卫班硬是撕开个口子，把二十多个伤员送了出去。 自己却被逼退到光秃秃的马鞍山顶。 跟他冲上来的七个战士，现在都躺在焦土里了。 硝烟呛得人直咳嗽。 王凤麟抹了把脸，黑灰混着血痂往下掉。 他听见山下有人用铁皮喇叭喊话，那声音耳熟得很——是谭继生。 半个月前这人还跟他蹲在战壕里分吃半块饼子。 现在倒穿着日本军大衣劝降来了。 王凤麟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 风卷着雪粒子往领口里钻。 王凤麟想起十年前在东北的日子。 那时他刚参加革命军，背着土枪钻老林子打游击。 有回端鬼子炮楼，炸药受潮没响，害得三个弟兄白送了命。 这事让他咬牙去了莫斯科学爆破。 回来硬是把苏联那套改良成土法子：用瓦罐装火药，拿辣椒面掺铁砂，专炸鬼子运输队。 去年春天在鲁中打伏击。 王凤麟带人把炸药埋在驴车粪桶里。 等鬼子车队经过时轰隆一响，三十多个日本兵上了西天。 老百姓躲在沟里拍手叫好，有个大娘把攒了半年的鸡蛋往他怀里塞。 这些事想起来，王凤麟冻僵的嘴角往上扯了扯。 山底下突然枪声大作。 子弹把石头崩得火星直冒。 王凤麟缩了缩脖子，看见日本兵像蚂蚁似的往上爬。 最前头那个挥着指挥刀的应该是个大官，呢子军装金肩章，在太阳底下反光。 谭继生躲在后头喊话，声音都喊劈了。 王凤麟慢慢举起驳壳枪。 准星在叛徒和鬼子军官之间来回晃。 打死谭继生能解心头恨，可便宜了那个举刀的鬼子。 要是干掉军官，叛徒照样能领赏钱吃香喝辣。 枪管上的霜花被手指焐化了，水珠顺着准星往下淌。 山风卷着雪片打旋儿。 王凤麟忽然把枪口调转过来。 冰凉的铁器抵住太阳穴时，他想起教爆破课时说过的话："炸药这玩意儿，宁肯炸了自己也不能便宜敌人。" 扳机扣动的瞬间，山底下传来谭继生变了调的劝降声。 日本兵冲上来时都猫着腰。 等看见岩石后头的景象，带队的军曹愣住了。 那个让他们死伤六十多人的神枪手，此刻歪倒在冻土上。 驳壳枪落在手边，弹壳在血泊里冒着热气。 有个新兵想用刺刀去捅，被军曹一巴掌扇开。 山风卷着雪沫盖住年轻的脸，像铺了层白麻布。 几十年过去，马鞍山的石头缝里还能抠出锈弹片。 2019年清明，淄川烈士陵园新立了半人高的花岗岩。 刻着"爆破英雄王凤麟"的碑前，总有人摆上带露水的山花。 有个穿旧军装的老汉年年都来，颤巍巍往碑座压张黄草纸。 他是当年被救出去的伤员里最小的那个，现在走路要拄拐棍。 去年开春修高速路，施工队在老战场挖出个铁盒子。 里头有本浸透的笔记，钢笔字晕得像蝌蚪。 文物局的人戴着白手套拼出几行："爆破筒要缠麻绳防滑......辣椒粉能呛得鬼子睁不开眼......" 这些纸片现在存在博物馆玻璃柜里，和缴获的日本指挥刀摆对面。 山下村子的娃娃们都会唱顺口溜："马鞍山高又高，王凤麟的枪法准，一颗子弹留自己，吓得鬼子尿裤裆。" 放羊的老汉指着山顶跟游客比划："瞧见那棵歪脖子松没？当年王连长就是靠着它......" 山风还像1942年那样刮着，松涛声一阵压过一阵。 信息来源： 中共党史出版社《山东抗日根据地人物志》王凤麟条目 退役军人事务部官网"英烈纪念设施"数据库（马鞍山战斗遗址记载） 新华社2021年专题报道《永不褪色的抗战记忆》 山东省档案馆馆藏《鲁中军区抗战史料汇编》 央视国家记忆栏目《爆破英雄王凤麟》纪录片文字实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