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郭沫若因病去世不久,他妻子于立群突然自缢身亡。原来,她在整理丈夫遗物时,得知姐姐早就怀了丈夫的孩子,而自己竟然还嫁给仇人,共同生活了40年。
1978年的北京,寒风刺骨。于立群独自坐在书房,手中攥着一封泛黄的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信上的字迹,是她姐姐于立忱的笔锋,诉说着一场40年前的背叛。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她从未想过,陪伴了自己40年的丈夫郭沫若,竟是姐姐走向绝路的推手。
于立群的手指在信纸上停留,信上的墨迹早已干涸,却仿佛还带着姐姐于立忱当年的温度。信中写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却让我独自面对这耻辱……沫若,我恨你,也恨我自己。”于立群的呼吸变得急促,40年的婚姻,6个孩子,所有的付出,竟建立在一个残酷的谎言之上。
她闭上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她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民国年代。
于立忱和于立群姐妹生于广西贺县一个没落的官宦之家。祖父于式枚是清朝同治年间的榜眼,曾是李鸿章的幕僚,家中书香浓厚。然而,民国后,家道中落,父亲于孝侯无正当职业,靠变卖祖产度日。于立忱作为长姐,挑起了家庭重担。她天资聪颖,考入北平师范大学,每逢春节,她便在厂甸摆摊写春联,用一手好字换来的钱,供妹妹于立群读书。
于立群视姐姐如母,姐妹情深,彼此扶持。于立忱的书法刚劲有力,透着她坚韧的性格,而于立群活泼灵动,14岁便考入上海明月歌舞剧社,改名黎明健,投身演艺事业。
1934年,于立忱因肺病被《大公报》资助赴日本治疗,兼任东京特派记者。她住在东京郊区,恰与流亡中的郭沫若比邻。郭沫若,民国文坛的耀眼明星,因躲避国民党追捕,滞留日本,与日本妻子佐藤富子(郭安娜)关系冷淡。于立忱亭亭玉立,眉眼间透着书卷气,她的独立与才华深深吸引了郭沫若。两人因文学结缘,频繁通信,情愫暗生。
于立忱崇拜郭沫若的《女神》,将他视为精神导师,而郭沫若则被她的热情与真挚打动。然而,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果——郭沫若已有家室,且不愿承担责任。
1936年冬,于立忱发现自己怀孕。她满心欢喜地告诉郭沫若,期待他能给她一个承诺。却不料,郭沫若的反应冷酷异常。他以“时局不稳”“事业为重”为由,劝她堕胎。于立忱如坠冰窟,她孤身在异国,面对封建社会对未婚怀孕女性的苛责,内心几近崩溃。
她曾在一首《咏风筝》中写道:“只因半缕轻丝系,辜负乘风一片心。”这首诗,既是她的自喻,也是对这段感情的哀叹。最终,她选择回国,独自承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1937年5月,上海的公寓里,于立忱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25岁的生命。
于立忱的死讯传来,于立群悲痛欲绝。她只知姐姐因病去世,却不知背后真相。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郭沫若毅然回国,投身抗战宣传。经诗人林林介绍,他结识了于立群——于立忱的妹妹。
那时的于立群不过20岁,梳着两条小辫,穿着朴素的蓝布衫,阳光晒黑了她的脸庞,却掩不住她的灵气。她在抗战文艺演出中活跃,散发着青春的朝气。郭沫若一眼便被她吸引,不仅因为她的活力,更因她眉眼间与于立忱的惊人相似。
于立群将姐姐的遗诗交给郭沫若,郭沫若接过诗笺,手指微微颤抖。他心中暗誓,要用保护于立群来弥补对于立忱的亏欠。两人因共同的抗战理想走近,1938年,他们在广州同居,次年补办婚礼。于立群退出影坛,甘为郭沫若的贤内助,悬肘写一手颜体字,与郭沫若切磋书法,恩爱异常。然而,这段婚姻的根基,却埋藏着一个致命的秘密。
1978年6月,郭沫若病逝。于立群强忍悲痛,整理丈夫的遗物。在一个不起眼的旧箱子里,她发现了于立忱的信。信中,姐姐的绝望与控诉如雷轰顶——郭沫若不仅辜负了姐姐,还间接导致了她的死。于立群愣在原地,40年的婚姻如同一场梦,醒来时,只剩满目疮痍。她想起姐姐当年的温柔,想起自己与郭沫若的点点滴滴,心如刀绞。她无法接受,自己深爱的丈夫,竟是姐姐的“仇人”。
于立群日夜以泪洗面,精神几近崩溃。1979年2月25日,她在家中自缢,追随姐姐而去,留下6个子女和无尽的遗憾。她的死,震惊了世人,也让郭沫若的感情史再度被推上风口浪尖。
郭沫若的感情生活,一直是民国史上的热门话题。除了于氏姐妹,他还有原配张琼华和日本妻子佐藤富子。张琼华被他抛弃,独守空房;佐藤富子为他与父母断绝关系,生育5子,却在郭回国后被遗弃。解放后,佐藤富子携子女来华,郭沫若避而不见,最终由国家安排其生活。鲁迅曾讽刺郭沫若为“才子加流氓”,点出其感情上的不负责任。
民国时期,一夫一妻制虽被提倡,但社会风气仍受封建观念影响。文人多情,常被视为风流,而女性往往成为牺牲品。
于立群的白绫,轻轻落下,像40年前姐姐于立忱的选择,沉重而决绝。两姐妹的生命,因同一个男人而凋零,留下的,是对爱情与真相的永恒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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