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汶川那所重建的校园对面,总有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角落。褪色的迷彩外套裹着嶙峋的身躯,灰白头发里沾着草屑,浑浊的眼睛却始终死死盯着教学楼,仿佛那里生长着他全部的魂灵。 他曾是这所学校的语文老师。地震袭来时,他嘶吼着将最后三个孩子推出教室,自己却被坍塌的房梁砸中头部。当救援队扒出满脸是血的他,怀里还死死护着学生遗落的课本。醒来后,他的世界永远停在了那惊心动魄的十二秒——时而在废墟中疯狂翻找,时而对着空气诵读课文,曾经温润儒雅的教书先生,彻底成了游荡街头的流浪汉。 十余年过去,崭新的教学楼拔地而起,琅琅书声再次回荡。他每天守在老校址的残垣旁,看着孩子们嬉笑打闹着走进校门。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斑驳的砖墙上“抗震救灾,众志成城”的标语重叠。路过的人总看见他突然对着天空喃喃自语,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滴在开裂的手背上,那里还留着当年救人时被钢筋划破的伤疤。 有人认出他是曾经的英雄,想接他回家;校长带着学生送来新衣裳,他却惊恐地后退,只敢偷偷捡孩子们遗落的作业本,用枯枝在背面反复写着:“快逃,地震了……”这个被世界铭记的勇者,却困在记忆的废墟里,用余生偿还着那场灾难赋予的枷锁。当春风再次吹绿汶川的山峦,废墟上绽放的野花摇曳生姿,而他的救赎,或许永远定格在了那片倒塌的教室门前。
在汶川那所重建的校园对面,总有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角落。褪色的迷彩外套裹着嶙峋的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5-31 10: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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