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玻璃，老张哼着歌往身上搓着泡沫，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咚咚”的敲

蒸腾的水汽模糊了浴室玻璃，老张哼着歌往身上搓着泡沫，突然听见外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别闹！”他头也不回地喊了句，可敲门声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急，频率快得像鼓点，隔着门板都能听出慌张。 “说了别捣乱！”老张扯着嗓子提高音量，水声哗啦啦淹没了他的呵斥。直到那敲击声变得断断续续，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呜咽，他才猛地关掉花洒。浑身湿漉漉地拽开浴帘，冰凉的瓷砖刺得脚底发麻，他冲过去拧开浴室门——扑面而来的冷气里，七岁的儿子正瘫坐在地，小脸涨得发紫，手指拼命抠着喉咙，嘴角挂着黏腻的口水。茶几上散落着糖果包装纸，半截融化的奶糖卡在透明塑料罐口。 “浩浩！”老张的声音瞬间破音。他颤抖着抱起孩子，按照曾经在电视上学过的急救法，用膝盖顶住儿子的小腹，双臂如铁钳般环绕挤压。“咳咳——”随着一声剧烈的呛咳，泛着糖霜的硬块“啪嗒”掉在地板上。孩子大口喘着粗气，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却还强撑着挤出笑：“爸爸，我怕你淹死在里面……” 老张紧紧搂着失而复得的小身躯，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原来刚才浩浩想喊他帮忙开糖罐，可浴室水声太大，怎么都叫不应。小家伙担心爸爸溺水，才急得拼命拍门……潮湿的水汽在眼眶里凝结成珠，老张把儿子抱得更紧了，这一刻，他忽然读懂了稚子心中最纯粹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