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声还在村口回荡,灰扑扑的陶碗里飘着白菜豆腐的热气。本家大哥蹲在墙根捧着粗瓷碗,裤脚还沾着坟头新挖的黄土。斜对面的老邻居用筷子敲了敲碗沿,咧嘴笑道:"老王头,你也七十多了,啥时候轮到我们给你帮忙?" 笑声戛然而止。大哥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响。远处送葬的白幡在风里摇晃,像极了他三年前给老伴送终时扬起的孝布。有人轻咳一声,拿筷子拨弄碗里的萝卜片,瓷碗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快呸呸!说啥浑话!"年长的叔公把烟袋锅子往鞋底磕了磕,火星溅在青石板上。老邻居挠着头嘟囔着道歉,可方才的话像块硌脚的石子,卡在众人喉咙里。大哥忽然把碗重重一放,起身时带翻了旁边的马扎,金属撞击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暮色漫过祠堂飞檐时,他独自坐在老槐树下。树皮粗糙的纹路蹭过掌心,恍惚又摸到了老伴临终前瘦得硌手的腕骨。风裹着烧纸钱的灰烬掠过发梢,他望着西天的火烧云,突然想起年轻时和老邻居在田里插秧的光景,那时的笑声,比现在清亮得多。
唢呐声还在村口回荡,灰扑扑的陶碗里飘着白菜豆腐的热气。本家大哥蹲在墙根捧着粗瓷碗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6-01 1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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