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山东一乞丐讨饭28年,终于攒下230亩田、3800吊钱,接着盖了一座大房子,谁料,他跑到穷人家里,挨家挨户跪下磕头:“求求你跟我走吧,我什么都包,还帮你干活。” 1888 年的山东堂邑县,青砖灰瓦的 “崇贤义塾” 门前,一个形容枯槁的身影正佝偻着腰,挨家挨户地磕头。 他的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出了血痕,浑浊的眼睛里却闪着执着的光:“大妹子,把孩子送去念书吧!吃穿用度我全包,先生的束脩也不用愁!”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谁能想到这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竟是这座气派义学的主人?他叫武七,一个用 28 年乞讨生涯,改无数寒门子弟命运的奇人。 道光十八年(1838 年),武七出生在堂邑县一个贫苦农家。四岁丧父后,他便跟着母亲四处讨饭。 十岁那年,母亲病重卧床,他攥着破碗走进地主家,颤巍巍地说:“东家,赏口饭吃吧,俺娘病得下不了床……” 地主家的管家却一脚踢翻碗,恶狠狠地骂道:“小叫花子,别脏了我家门槛!” 那碗里的馊粥泼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像极了他黯淡无光的童年。 十三岁时,武七到地主家打短工。辛辛苦苦干了三年,到结账时,地主拿出一本账簿,眯着眼说:“你看看,这三年吃我的、住我的,工钱早就扣光了!” 目不识丁的武七攥着账簿的手直哆嗦:“东家,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干活,咋会没工钱呢?” 地主把算盘一拍:“不识字还敢跟我算账?滚!” 武七被家丁推搡着赶出大门,瘫坐在泥地里,泪水混着雨水淌进嘴里,咸涩又滚烫。那一刻,他在心底发下重誓:“以后一定要让穷孩子都能读书识字,不再受人欺负!” 从那以后,武七踏上了长达 28 年的乞讨之路。他赤着脚走遍山东的大街小巷,破庙、瓜棚、桥洞,都成了他栖身的 “家”。寒冬腊月,他穿着单薄的单衣,蜷缩在桥洞下,冻得牙齿打颤;盛夏酷暑,他顶着烈日挨家挨户乞讨,嘴唇干裂得渗血。 为了筹到更多的钱,武七还学会了表演杂技。他在集市上扯开嗓子吆喝:“各位看官行行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说着,他拿起一把锈迹斑斑的钢刀,咬着牙往喉咙上一横。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有人往地上扔了几枚铜钱。武七收起钢刀,躬身作揖:“谢您嘞!” 这样的表演,常常让他脖子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从不喊疼。 有时,他会跪在人来人往的路口,额头贴着地面,嘴里不停地念叨:“好心人,可怜可怜吧,攒钱是为了给穷孩子修学堂……” 有人往他碗里扔个馒头,他舍不得吃,揣在怀里,等遇到收废品的小贩,就用馒头换几个铜板。遇到有人嘲笑他:“乞丐还想办学堂,做梦吧!” 他也不反驳,只是默默起身,继续下一家乞讨。 就这样,武七一分一毫地攒着钱。二十八年过去,他终于攒下了 230 亩田、3800 吊钱。当别人劝他:“老武啊,这些钱够你下半辈子吃香喝辣了,别折腾了!” 他却笑着摇头:“俺要的不是吃喝,是让穷娃子有书读!” 1888 年,武七倾其所有,在堂邑县建起了 “崇贤义塾”。这座雕梁画栋的学堂,青砖白墙,窗明几净,教室里摆放着崭新的桌椅,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可学堂建好了,却没几个孩子来上学。武七急得整夜睡不着觉,天一亮,又开始挨家挨户地劝说。 他来到寡妇王大娘家,“扑通” 一声跪下:“王嫂子,您让娃去念书吧!俺知道您拉扯孩子不容易,学费、书本费、饭钱,俺全包了!孩子识了字,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像俺这样……” 王大娘抹着眼泪扶起他:“武七兄弟,你这是积大德啊!俺听你的,让娃去!” 就这样,武七用他的执着和真诚,打动了一个又一个家庭。孩子们陆续走进学堂,朗朗的读书声从 “崇贤义塾” 里传出来,武七蹲在墙角,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学堂里的先生都是武七亲自请来的饱学之士。他恭恭敬敬地给先生们作揖:“先生们,这些穷娃子就托付给您了!您只管用心教,缺啥少啥尽管跟俺说!” 先生们被他的诚意感动,纷纷表示一定会尽心教学。 “崇贤义塾” 建成后,武七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依旧穿着那身破旧的衣裳,背着破碗,继续乞讨。有人不理解:“你都有这么大的学堂了,还讨啥饭?” 他总是说:“山东这么大,还有多少穷娃子没书读?俺要再建几座义学!” 为了筹建第二座义学,武七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奔波。他跑到临清,在街头表演 “吞火”,火苗燎得他眉毛都焦了,换来的钱却一分不少地存进钱庄。遇到无赖抢夺他的乞讨所得,他死死护着钱袋,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松手。 1890 年,武七在馆陶县建起了第二座义学 “育英堂”;1896 年,他又在临清县建成第三座义学 “御史巷义塾”。每一座义学的背后,都藏着他数不清的血泪与汗水。 1896 年 4 月,武七积劳成疾,生命走到了尽头。临终前,他躺在破庙里,望着窗外,嘴里还念叨着:“娃们…… 念书……” 当地百姓听闻,纷纷赶来送他最后一程。送葬那天,上千名学生和百姓自发为他披麻戴孝,哭声震天。 武七,这个一生未娶、无儿无女的乞丐,却用自己的一生,为无数寒门子弟撑起了一片求学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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