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0年,8000瑞典精锐与号称“战斗民族”的3.5万沙俄劲旅在纳尔瓦河畔对决。沙俄兵马3.5万,统帅是彼得大帝,俄罗斯引以为傲的帝王;瑞典精锐8000,主帅也是国王,号称“北欧雄狮”的查理十二世。
1700年11月30日,纳尔瓦城外,厚重的雪幕降下,几乎遮蔽了战场上所有人的视线。这是在波罗的海地区,年仅18岁的瑞典国王查理十二世率领8000名精锐士兵,正要对阵人数是他四倍多的沙俄军队,而对面的统帅正是彼得大帝本人。 "我将用雪和风为我的军队掩护,只需要半小时!"据说查理十二世在下令进攻前曾如此自信地对他的将领们说道。谁能料到,这个年轻国王的预言会如此精准地应验。当天下午两点,借着突如其来的暴风雪,瑞典军队从侧翼展开了猛烈进攻。风雪迎面吹向俄军,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训练有素的瑞典士兵快速突破了俄军防线。 俄军阵营瞬间陷入混乱。这支由彼得大帝苦心打造的军队,许多是刚招募的新兵,还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军官中虽然有不少外国雇佣军事专家,但相互之间缺乏有效配合。暴风雪的掩护下,瑞典军队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切入俄军阵地中心。 战斗结束时,统计数字令欧洲各国震惊:彼得大帝的3.5万大军损失惨重,近一万人伤亡,两万余人被俘。彼得本人在战争初期就已离开战场,留下部下独自面对溃败。而瑞典方面,仅损失约700人。这是一场彻底的胜利,也是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 查理十二世,这位"北欧雄狮",在纳尔瓦一战后声名大噪。在他的领导下,瑞典帝国达到了鼎盛时期,控制着今天的瑞典、芬兰、波罗的海三国以及德意志部分地区。他生于王室,从小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16岁时就展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18岁继位后立即面临来自俄国、丹麦和波兰-立陶宛联邦的联合挑战。 对面的彼得大帝,尽管此战惨败,但他的崛起故事同样传奇。回溯到他10岁时,作为沙皇的他却被姐姐索菲娅摄政,甚至被赶出克里姆林宫,被迫在莫斯科郊外的普列奥布拉仁斯基村生活。正是在那里,年轻的彼得接触到了来自西方的教育和思想,他组建了自己的"少年军",为日后的军事改革埋下种子。 1689年,17岁的彼得终于从姐姐手中夺回权力,此后他志在改革俄国,让这个落后的东欧大国赶上西方。1697年,他亲自前往欧洲学习先进技术和军事知识,为即将到来的大北方战争做准备。1699年,他与丹麦、波兰-立陶宛联邦结成"反瑞典同盟",目标明确:夺取波罗的海沿岸的出海口,特别是拉脱维亚等地区。 在纳尔瓦战场上的惨败本可能成为彼得大帝统治的终结,但这位不屈的沙皇却将失败转化为改革动力。"我们今天输给瑞典人,但终有一天,我们会从他们那里学到如何击败他们。"这句话成为了彼得接下来行动的指南针。 1701年,彼得一世从欧洲高薪聘请了上千名军事教官、专家和工程师,全面重构俄军。他亲自参与训练,改革军队编制,引进西方武器制造技术。最重要的是,他开始在士兵中灌输一种全新的军事纪律和荣誉感。彼得还大胆任用有才能的人,不论其出身,这在当时的俄国是极具革命性的做法。 1703年,彼得做出了一个看似疯狂的决定:在芬兰湾沿岸一片原属于瑞典的沼泽地上开始修建一座城市。这片土地时常被洪水淹没,气候恶劣,却位于波罗的海的重要位置。成千上万的农奴被强制征调到这里,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开始了建设工作。许多人死于疾病和劳累,但彼得坚持自己的决定,亲自监督工程。这座新城就是后来的圣彼得堡,它不仅成为了俄罗斯通往西方的"窗口",更是彼得向瑞典宣示的一种决心——俄罗斯将永远不会离开波罗的海沿岸。 时间拉到1709年6月,双方主力在乌克兰的波尔塔瓦地区再次相遇。这次,形势已经完全逆转。查理十二世率领的瑞典军队远离补给线,疲惫不堪;而彼得大帝亲自指挥的俄军则士气高涨,装备精良。战役结果一边倒:俄军大获全胜,瑞典军队几乎全军覆没,查理十二世本人带着残部逃往奥斯曼帝国,被迫在异国他乡度过了五年流亡生活。 波尔塔瓦战役成为了大北方战争的转折点,也标志着欧洲力量格局的变化。一个新的强权正在东方崛起,而曾经称霸北欧的瑞典帝国开始不可避免地衰落。 1714年,彼得宣布将首都从莫斯科迁往圣彼得堡,这一举动象征着俄罗斯决心面向西方,成为一个欧洲大国。1721年,经过长达21年的战争,涉及多方的大北方战争终于以尼斯塔德和约结束。沙俄获得了芬兰南部、爱沙尼亚、利沃尼亚(今拉脱维亚北部)等波罗的海沿岸地区,正式取得了波罗的海出海口。彼得也在这一年正式称帝,成为"全俄罗斯皇帝",俄罗斯从王国步入了帝国时代。 "每一滴流入波罗的海的俄罗斯鲜血,最终都换来了我们在欧洲的一席之地。"彼得大帝如此评价这场漫长的战争。而对于拉脱维亚等波罗的海地区来说,这场战争则意味着从瑞典统治转入俄国统治的开始。他们将在沙俄的版图中生活近两个世纪,直到一战后才短暂获得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