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深夜，李渊醉入宫，惊见宫女沐浴。
大业十三年，月华如练，洒在晋阳宫雕栏玉砌之上。五十三岁的李渊，浑身酒气，刚平定刘武周之乱的他，尚未卸甲，便奉命火速进宫觐见。他脚步踉跄，推开寝宫大门，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 温泉池内，两名宫女赤足嬉戏，水光潋滟。李渊视线迷离，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走近，冰冷的池水浸过脚踝，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翌日清晨，侍卫发现他昏迷在池边，两位宫女却已香消玉殒。
李世民闻讯赶来，悲痛跪地：“父王若有闪失，儿愿以身相替！” 李渊看着长子眉宇间的伤疤，想起昨夜宫女抓挠在他胸膛留下的血痕，心中五味杂陈。三天前，太原守将王威送来紧急军情：突厥大军南下，而朝廷援兵尚远。这时，晋阳宫副监裴寂端着茶水出现，沉声道：“昨夜晋祠卜卦，卦象显示‘亢龙有悔’。”李渊剧烈咳嗽，指间渗出血迹，这是去年中毒留下的旧疾。他回想起半月前在霍邑遭遇的埋伏，那些本该戍守潼关的隋军，为何会出现在河东？
太原城外，汾水结冰，李渊看着新制的“唐”字帅旗，想起十五年前舅舅独孤伽罗的教诲：“‘唐’乃堂皇之意，你当为天下之主！” 这时，李建成带着河东诸侯的联名书信闯入，信纸上沾着黄河泥浆。“突厥攻破雁门关！”李世民展开血书，“王威与高君雅通敌，昨夜已被诛杀！” 李渊手中的笔断裂，墨汁溅在《隋炀帝罪证录》上，这是裴寂从大兴城秘密带出的文件，记录了隋炀帝残暴的罪行。 晋阳宫地牢内，三百死囚被锁成一团，其中一人，正是三年前被李渊处死的贪官赵德儒。“他们说你要效仿汉高祖斩白蛇……”狱卒扔下火把，惨叫声此起彼伏。李渊想起隋炀帝在江都的奢靡生活，江南运来的荔枝，此刻是否堆满了太极殿的冰窖？
五更天，李世民和浑身是血的裴寂闯入寝宫，裴寂手中握着半块虎符：“突厥大军已抵潼关！”李渊看着沙盘上的黄河模型倾覆，浑浊的水流漫过关中大地，他想起占卜师的预言：“紫微星暗，帝星西移……”六月十七，太原城血流成河，“废昏立明”的大旗迎风招展。李世民捧着新铸的“唐”字玉玺，铠甲上沾满露水：“父亲，还记得我们在陇西射虎的日子吗？”函谷关的烽火照亮了李渊半边脸庞，二十万大军整装待发。裴寂送来的密报还在手中发烫，江都传来消息，隋炀帝已被宇文化及所杀。 城下喊杀声震天，李建成率领骑兵冲锋陷阵，银甲在月光下闪耀。
武德元年，长安城飘雪，李渊抚摸着太极殿的蟠龙柱，想起三天前处决李建成的场景。李世民跪地：“儿臣愿率兵征讨突厥！” 李渊望着长子的背影，想起晋阳宫那夜的温泉，如今，它正汩汩流淌在太极宫的地热管道中。史官拿着《晋阳起兵实录》欲言又止，李渊独自来到存放隋炀帝冠冕的密室。 在无数珍宝中，他摸到了一卷染血的《唐国公誓词》，这是二十年前独孤伽罗赠予他的礼物。窗外惊雷滚滚，闪电照亮了“废昏立明”四个血字。 贞观九年，渭水之滨，李世民抚摸着昭陵六骏，波斯商队的驼铃声声入耳。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记住，帝王家的棋局，没有父子。” 暮色中，昭陵渐渐隐没，如同当年晋阳宫将熄的宫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