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6年,鲁迅去世第二天,和鲁迅决裂十三年的弟弟周作人,平静地走进了课堂。

鸿轩说 2025-06-10 09:22:03

1936年,鲁迅去世第二天,和鲁迅决裂十三年的弟弟周作人,平静地走进了课堂。

1936年10月19日,噩耗传来:鲁迅先生在上海与世长辞。这位用文字唤醒民众的文坛巨擘,生命之灯就此熄灭,消息迅速传遍北平,文人墨客无不悲痛惋惜。第二天清晨,周作人却像往常一样,稳步走进了北平大学的讲堂,神情平静,仿佛兄长的离世并未触动他丝毫。

早年,两兄弟在绍兴老家便展现出过人的才华。1901年,20岁的鲁迅带着18岁的周作人前往南京求学,兄弟俩挤在江南水师学堂简陋的宿舍里,夜夜秉烛苦读,探讨着《天演论》的奥妙。那时家境贫寒,鲁迅每个月领到的津贴,总不忘匀出一部分给弟弟,细心叮嘱他注意饮食起居。后来,他们一起远赴日本求学,互相扶持,共同进步。归国后,鲁迅以辛辣的杂文闻名于世,而周作人的清新散文也受到广泛赞誉。

1919年,鲁迅用全部积蓄在八道湾购置了一座宽敞的四合院,把母亲、妻子朱安、弟弟周建人一家,以及周作人和他的日本妻子羽太信子都接到一起居住。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兄弟俩收入颇丰,日子过得其乐融融,未来一片光明。这种和谐并未持续多久。羽太信子的到来,逐渐成为家庭矛盾的导火索。这位出身普通的女子,却有着奢侈的生活习惯,管家之后,家里的开销如同流水一般。鲁迅每个月都把薪水交给家里,却经常连买一包便宜香烟的钱都没有。鲁迅看不下去,私下劝诫弟弟管教妻子,说她不会持家,月月入不敷出。周作人却维护妻子,认为兄长多管闲事,兄弟俩之间的第一次争吵,也因此埋下了不和的种子。

矛盾在1923年7月的一个傍晚彻底爆发。羽太信子向周作人哭诉,说鲁迅对她有不轨行为,甚至偷窥她洗澡。周作人信以为真,勃然大怒,提笔写下了绝交信。几天后,鲁迅带着母亲和朱安搬离了八道湾,去了砖塔胡同。那座他倾注心血购置的宅院,留给了周作人一家。从此,兄弟二人虽然同在北平,却形同陌路。鲁迅与母亲、朱安在简陋的院子中继续写作,他的笔锋愈发犀利。后来,他与许广平相爱,并有了儿子海婴,生活增添了几分温馨。而朱安则守着空荡的房屋,默默地侍奉着婆婆,孤独地度过余生。周作人留在八道湾,生活过得舒适惬意。羽太信子把西厢房改造成日式茶室,添置了各种精美的器物,出手阔绰,就连琉璃厂的店主都认识这位阔太太。兄弟俩偶尔在北平街头相遇,却连眼神都懒得交流。

十三年光阴匆匆而过,直到1936年10月19日,鲁迅去世的消息传来,周作人一言不发。第二天,他照常上课。课堂上《兄弟篇》中的字句,却像重锤一样,击碎了他多年平静的心境。他回想起和兄长同床共眠、促膝长谈的岁月,回想起鲁迅从东京寄来的《摩罗诗力说》手稿,回想起初住八道湾时的欢声笑语……泪水模糊了双眼,或许他才意识到,那些因误解和冲动造成的隔阂,已经无法弥补了。晚年的周作人,经常在文章中提及兄长,字里行间既表达了对鲁迅文学成就的敬佩,也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追忆。他写到“豫才”,那是鲁迅早年的别名,仿佛试图以此拉近彼此之间早已断裂的距离。

这些文字,也许是他对往事的悔恨,也是对已故兄长的迟到的祭奠。鲁迅与周作人的故事,是兄弟情谊因家庭琐事和误解而破裂的悲剧,它展现了人性的复杂和亲情的脆弱,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无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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