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目！福建一老人手提排骨登门看望老友，却不知老友早已不在人间
王大爷的手抖得厉害，蹲下身捡排骨时，塑料袋破了个洞，冻得发硬的肋排滚到陈阿姨脚边。她赶紧帮忙拾起来，触到老人指尖的凉：“老王啊，先进屋吧，外头风大。”
楼道里飘着谁家炖肉的香，混着老周家门口的霉味。王大爷盯着墙上的电表箱——老周生前总说“这箱子该刷漆了，绿漆都掉成白的了”，如今箱门上贴着张褪色的“福”字，边角被风掀起，像只想要飞走的蝴蝶。
“我上周还想着，老周爱吃我老伴腌的酸豆角，特意让她多泡了一罐……”王大爷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电话，老周在那头咳嗽着说“等天暖和了，咱哥俩去公园钓鲫鱼”，那时他没听出咳嗽声里的异样，只想着“老周身体硬朗，小病小痛不算啥”。
二
老周的儿子周明打开门时，手里还攥着抹布——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沙发上搭着老周常穿的蓝布衫，领口磨出毛边，袖口还缝着王大爷老伴去年补的补丁。
“王叔，您坐。”周明的声音发哑，茶几上摆着老周的遗像，笑得跟生前一样，眼角堆着皱纹，“我爸走前说，最舍不得的就是您，总念叨‘老王下棋爱悔棋，没人管着他了’。”
王大爷盯着遗像里的老周，忽然想起 last time 对弈，自己偷偷多走了一步马，老周举着棋子敲他手背：“老王你耍赖，这局不算！”那时阳光晒得石桌发烫，老周的保温杯里泡着他送的铁观音，茶香混着炒瓜子味，在风里飘了一下午。
“他走得突然吗？”王大爷摸着沙发上的蓝布衫，布料上还留着洗衣液的清香，“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 周明低头擦茶几，抹布在玻璃上划出沙沙的响：“爸说您心脏不好，怕您受刺激。临终前攥着您送的象棋子，说‘别告诉老王我病了，省得他拎着排骨来医院，楼梯陡，他膝盖不好’。”
三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响，王大爷忽然想起老周爱吃的排骨做法——焯水时加片姜，炖到半熟放玉米和胡萝卜，起锅前撒把葱花，老周能连吃两大碗。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排骨，冻得硬邦邦的，像极了十年前第一次去老周家，对方塞给他的那块带肉的脊骨：“拿回家给嫂子炖锅汤，补补身子。”
“王叔，您把排骨留下吧，”周明忽然说，“我爸要是知道您来了，肯定想让您尝尝他最爱吃的冬瓜排骨汤——不过今天换我炖，您指点指点，看够不够烂乎。”
厨房里，高压锅“嗤嗤”冒气，周明往汤里丢了片姜——跟老周当年教他的一样。王大爷坐在餐桌前，盯着墙上老周手写的“家和万事兴”，墨迹被油烟熏得发暗，却还能看出当年老周趴在梯子上写字的样子：“老王你看，这‘和’字的口要写圆，像个碗，装得住福气。”
汤端上桌时，冬瓜炖得烂乎乎的，排骨的肉能轻易从骨头上撕下来。王大爷咬了口肉，忽然尝到咸咸的味道——不知是汤里的盐，还是自己掉在碗里的泪。周明递过纸巾，指尖触到他手背的老年斑：“我爸说，您这辈子最会挑排骨，肥瘦相间，炖出来的汤不腻。”
四
离开时，王大爷把那罐酸豆角塞给周明：“你妈爱吃，让她泡着喝粥。”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他摸着墙往下走，鞋底蹭过老周家门口的青石板——排骨掉在这儿时，留下的印子已经干了，只剩淡淡的灰，像老周抽完烟后，随手按在石桌上的烟灰。
走到小区门口，卖炒瓜子的老张喊他：“老王，来包瓜子？还是原味的，你跟老周最爱吃的那种。”王大爷顿了顿，忽然笑了：“来两包，一包我吃，一包……给老周带过去。”
当晚，周明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两碗冬瓜排骨汤摆在遗像前，汤面上漂着葱花，旁边放着一包炒瓜子。配文写着：“爸，您的老伙计带着排骨来了，汤是按您教的法子炖的，他说‘有点淡，下次多放盐’——其实我看见，他偷偷擦了三次眼泪。”
五
评论区的留言慢慢堆成小山： ——“看哭了！原来最难过的不是告别，是我带着你爱吃的排骨来见你，却发现你早已不在。” ——“想起我爷爷去世前，总说‘等你放假回来，爷爷带你去钓虾’，后来我放假了，爷爷却走了——有些约定，永远停在了‘等’字后面。” ——“最戳人的是老周临终前还想着‘别让老王爬楼梯’，老一辈的友情，藏在怕对方麻烦的细节里。” ——“那罐酸豆角、两包炒瓜子，还有炖烂的排骨——原来最深的怀念，都是藏在烟火气里的。” ——“忽然懂了，人生最遗憾的不是离别，是我以为你还在原地等我，却不知道，你早已把牵挂，藏在了每一次‘下次见’的借口里。”
王大爷戴着老花镜翻评论，看见有人说“青石板上的排骨印，是时光留下的吻”。他望向窗外的月亮，想起老周说过“十五的月亮像个大盘子，能装下所有没说完的话”——此刻的月亮很圆，可他的大盘子里，只剩半块没炖完的排骨，和一句没说出口的“老周，我来看你了”。
夜风掀起窗帘，王大爷摸了摸口袋里的象棋子——那是老周送他的“镇局之宝”，边角磨得发亮。他忽然笑了，对着空气说：“老周，下次我带炒瓜子去公园的石桌，咱哥俩再下一局，这次我不耍赖，你也别嫌我走得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