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无边 文/半岛诗人 一 风是惯于劫掠的暴君。它撞开虚掩的纸窗,把案头墨迹

无冕诗人文化 2025-06-11 15:23:26

风月无边 文/半岛诗人 一 风是惯于劫掠的暴君。它撞开虚掩的纸窗,把案头墨迹未干的诗稿卷起,抛向半空。字句纷纷飘坠,如一场仓促的雪。它又俯冲院角,蛮横地折断那枝新绽的玉兰,将香气摔碎在青砖上。风过处,檐下日历簌簌翻飞,昨日与明日被粗暴地揉皱、撕扯,只余满地狼藉的纸屑,像时光褪下的鳞甲。书脊深处,一枚枯叶蝶的标本轻轻震颤,翅膀上还凝着去年的秋霜。 二 月是静默的投递员。它把清辉轻轻搁在晒蓝的印花被上,浸凉了母亲未讲完的旧事;它又将银箔铺满院中那只搪瓷盆,盆底浅浅的水痕,便成了磨刀石上结冰的银河。墙角蟋蟀的吟哦被月光洗得发亮,一声声,织成井台边浮动的薄纱。我伸手想掬一捧这澄澈的流淌,它却从指缝漏下,只留下水银般微凉的印记,像一封未写完的情书,字迹洇开在夜的纸页上。窗台那盆茉莉暗影浮动,如同半张未曾落款的信笺,幽香是未贴的邮票。 三 风与月常在晾衣绳上交锋。风鼓荡着粗布被单,猎猎如帆,试图将棉絮里的阳光驱散;月则固执地漂洗着每一道布纹,将影子的重量沉入井底。绳索紧绷,悬垂的衣角滴下水珠,敲打夜色的陶瓮,叮咚、叮咚,宛如更漏。此刻,整条晾衣绳成了一张横亘天地的琴弦,风是狂放的弓,月是冰凉的指。无人弹拨,却有断续的颤音在晾晒的衣衫间游走,钻进袖管,缠绕纽扣,最终凝结为领口一粒微咸的结晶,那是风与月角力时,遗落的唯一证词。待到晨光熹微,绳索上只余几道浅痕,像大地收拢的掌纹,而风月的指纹已深深拓进布匹的肌理,与经年的汗渍、未散的体温,一同长成隐约的青苔。 风月不相关 风月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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