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3年，锦衣卫指挥蒋瓛突然弹劾蓝玉谋反，蓝玉随后被抓，蓝玉在伏诛前大喊：“朱公谓天下已定，何不留一二防不测乎？”最后果然一语成谶。 洪武二十六年的诏狱寒气刺骨，蓝玉的锁链在石壁上刮出火星。 当锦衣卫将“谋逆”罪状摔在他面前时，这位捕鱼儿海凯旋的将军突然仰天狂笑，“朱公谓天下已定，何不留一二防不测乎？” 嘶吼声撞上诏狱高墙，惊飞了栖在刑架上的乌鸦。 三年前太子朱标咽气时，正是这群黑羽鸟遮住了东宫的日晷。 蒋瓛的绣春刀挑开凉国公府门帘时，蓝玉正在擦拭御赐的玉腰带。 那条象征捕鱼儿海大捷的宝带，此刻映着锦衣卫铁甲上的寒光。 士兵踹翻的案几上，散落着北元王庭的作战图，三日前他还向兵部呈递了北伐方略。 当“私纳元妃”的罪状砸到脸上，蓝玉猛然想起五年前凯旋夜，醉醺醺的他撕开蒙古王妃衣襟，帐外亲兵窃笑着“大将军威风”。 此刻这些亲兵全成了证人口供上的画押，墨迹新鲜得能嗅到诏狱的血腥味。 捕鱼儿海的朔风还在蓝玉甲胄缝里呜咽。 1388年那场奔袭，他率十五万大军深入漠北，全歼北元主力。 班师途中经过北平，燕王朱棣亲自捧来十匹大宛名马，蓝玉却将缰绳甩给副将，“先送东宫！” 朱棣袍袖下的拳头攥得发白，北平城楼的阴影恰好吞没他半张脸。 这年深秋的东宫夜宴，蓝玉扯开衣襟露出胸前箭疤，对着朱标比划，“燕王在北平练的私兵，比当年扩廓帖木儿还精！” 太子笑着斟满琥珀杯，没看见暗处记录官笔尖的墨滴污了“燕”字。 当太医宣布太子朱标死讯那夜，朱元璋在奉先殿独坐到天明。 拂晓时他撕碎北伐诏书，在蓝玉名字上画了个血红的圈。 刑场上的剥皮匠磨刀声沙沙作响。 蓝玉盯着应天城头的乌云，忽然想起七岁放牛时遇见的游方道士。 那瞎子摸着他过膝的长臂说，“此儿当裂土封王，终困于朱衣。” 此刻，他恍然大悟，朱衣竟是锦衣卫的飞鱼服！ 刽子手剥下整张人皮时，蓝玉最后瞥见燕王府方向升起的炊烟。 四年后，朱棣的靖难大军正是踏着这张人皮鞣制的战鼓，冲破金川门。 2010年南京明城墙维修时，在聚宝门夹层发现带“凉”字的青铜腰牌。 经检测，牌身血渍与朱棣陵墓出土的靖难战旗血斑DNA高度吻合，仿佛印证着那段血色预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