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夏天,在重庆白公馆的一个监牢里,一个孩子对着镜头笑了,他穿着破旧短裤,戴着一顶飞行帽,一只手扶着锈迹斑斑的炮弹壳,这是他唯一一张留下来的照片,他叫宋振中,被叫做“小萝卜头”。那天是他短暂人生中少见的“轻松时刻”,也是他在监牢中度过的第八个年头。 宋振中刚出生没多久,父母宋绮云、徐林侠就被关进监狱,因为他们是中共地下党员,被国民党特务抓了起来,孩子才8个月大,也跟着被带进了牢房。 起初在息烽集中营,后来又转到白公馆,他的人生就这样从一开始就锁进了铁门里,白公馆原本是军阀的别墅,后来被改成中美合作所的监狱,环境阴暗、潮湿,到处是潮气和发霉的味道,监狱里关的多是共产党人,没人能随便进出。 那张照片是在1946年8月2日拍的,宋振中当时大约八岁,身子瘦小,头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格外大,人们就叫他“小萝卜头”。 他坐在地上,笑着看向镜头,一只手放在一枚空炮弹壳上,这东西对大人是废铁,对他却像是玩具,在那个环境里,什么都缺,炮弹壳也成了孩子能接触到的唯一“玩具”。 照片里他穿着打补丁的短裤,脚上套着凉鞋,帽子是一顶飞行帽,跟他瘦小的身体格格不入,看起来好笑,其实让人心酸。 这顶飞行帽据说是特务故意给他戴的,想看个乐子,但孩子并不在意,他天真地笑着,对拍照这事很好奇,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照相机。 他从没见过蓝天,牢房的窗户很高,只能从缝隙里看一点点天光,他每天就这样在水泥地上爬来爬去,听着大人们低声交谈。 有时狱友们悄悄教他认字,用树枝在地上写,用烧焦的棉花做墨,在废纸上画字,黄显声给过他一截铅笔,那是他最宝贵的东西,有一回写得好,还被黄显声夸了,他眼睛亮了好几天。 狱友们对他都很好,罗世文、黄显声这些共产党人,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他的父母也尽量在监狱条件下让他接受教育。 他学语文,也学算术,甚至学了几句俄语,特务不懂俄语,他就用这个和黄显声交流,有时候,他会听大人讲《挺进报》上的新闻,那是他们了解外界的唯一方式。 因为年纪小,特务们基本不防他,他是整个监狱里唯一能随意走动的人,大人们就让他帮忙传递一些小纸条,有时是越狱地图,有时是报纸。 他小心翼翼地把地图塞在衣领里,一路走过去,没人怀疑他,有一次他传地图时心跳得厉害,但脸上装得若无其事,地图最终顺利传出去,争取了宝贵时间。 生活极苦,吃的是发馊的米饭,冬天连棉衣都没有,他在监狱里冻得直哆嗦,但从没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他总是安静地坐在角落,有时候听大人说话,有时候自己在废纸上写写画画,他说将来想当医生,因为医生能救人,也能救妈妈,他知道妈妈身体不好,总咳嗽。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渐渐长大,但脸色始终苍白,他没有玩伴,唯一的朋友就是那截铅笔。 他用铅笔写字,画画,有时候在角落里用树枝当笔,一遍一遍地练,他的字写得很整齐,大人们夸他聪明,他也渴望外面的世界,但他从未真正走出去一步。 到了1949年,局势已经接近解放,但国民党特务开始慌了,想赶在撤退前处理掉这些“要犯”。 1949年9月6日夜里,宋振中和他的父母,还有杨虎城将军一家,被秘密杀害在重庆松林坡,那年他还不到十一岁,离新中国成立只剩24天。 等到解放军接管重庆,开始清理旧账时,人们在松林坡找到了他们的遗体,有人记得宋振中最后一次露面的样子,还是照片里那张笑容灿烂的小脸。 他被埋得很深,身边只有一截铅笔,他的手死死地握着那根铅笔,像是最后也不愿放弃。 特务原本想毁掉一切证据,把他们的遗体浇上水泥掩盖,但有人偷偷保留了那张照片。 照片后来被送到新华社,又被收入史料,成了中小学教材里的一个章节,那顶飞行帽、那根炮弹壳,还有那笑容,成了历史的见证。 很多年后,重庆、上海、徐州等地都立了纪念塑像,2024年,上海虹口建了“小萝卜头”生平展示厅。 徐州广电还联合全国几家单位,用数字技术做了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宋振中第一次“和父母站在一起”,这是他生前从未拥有过的画面,技术无法改变历史,但能让人记住这段故事。 宋振中没有上过学,没有过童年,他的一生都在监狱里,可他却用那张照片告诉后人,哪怕环境再黑暗,孩子的笑容和对知识的渴望也不会熄灭。 他的生命像一根小小的火柴,但点燃了人们对正义的记忆,他走了,可那顶滑稽的飞行帽和他手里的铅笔,永远留在了人们心里。 参考资料: 《红岩魂——中美合作所白公馆监狱纪实》. 重庆出版社, 2019年.
“这下后悔了吧!”重庆,一位60多岁的阿姨因为在街上大庭广众之下骂了丈夫,结果丈
【379评论】【291点赞】
小祥
孩子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