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也接诊过一例怀疑蛇咬伤的患儿。犹记得,正是傍晚时分,急诊儿科还有十几个孩子在候诊,门前尽是焦急的家长。 我正俯身给宝宝听诊,突然,一个家长抱着孩子跌跌撞撞冲进诊间,大喊“救命!孩子被毒蛇咬了!” 我急忙查看孩子,她躁动不安,小腿上有好几个孔状伤口,局部红肿、有渗液。 看着患处,我心中犹疑不定。这,是不是毒蛇的齿痕? 询问家长,家长也不明确。 坦白说,我从未接诊过蛇咬伤的患者,只记得十余年前老师在课堂上讲过,但记忆早已褪色,对于诊治仅有模糊的概念。最重要的是,我院并不是蛇咬伤定点诊治机构,没有抗蛇毒血清储备。 我把本院情况向家长阐述,家长的情绪瞬间爆发了,他破口大骂“这么大个医院,这都看不了!是不是蛇咬的你都不会看吗?垃圾!” 我看了看家长颈脖暴起的青筋,又看了看孩子脸蛋上的泪珠和紧蹙的眉头,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告知家长前往定点医院就诊。 于是他们匆匆忙忙的来,又骂骂咧咧的走了。 后来孩子怎么样了,我无从得知,没看到相关报道,想必已经康复。 而今,三亚悲剧,患者已逝,医者被惩,最终调查报告尚未出炉,但谩骂已如毒蛇噬咬整个医疗系统,在本就脆弱的医患关系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齿痕,进而蛇毒漫溢,沉疴难起。 虽然,舆论的惊涛骇浪终会退去,但每一次都会在所有医护心中生成一根紧绷易断的弦。想必往后,蛇虫鼠蚁咬伤将会沦为高危雷区,让非定点机构唯恐避之不及。 医学本质是概率科学,而公众常期待确定性结果。舆论审判,只会让临床医生越发倾向防御性医疗。急诊决策本就分秒必争,若因惧怕担责而过度检查和转诊,只会延误真正危重病患的救治,最终让医患双方在流程迷宫中越陷越深。 所有人都在等待最终结果。但非理性的舆论苛责,让很多医生感到疲惫倦怠、孤立无援、愤怒无力。但喧嚣掩盖不了那些被拯救的生命所散发的光芒,所有曾在生死边缘被医生托住的人,都是沉默却坚实的后盾。 医学,是灰暗中的微光,而非无所不能的太阳。我们的战场,从不在聚光灯下,也不在舆论场中,而在齿痕与齿痕之间,那方无人喝彩的窄地。
天哪这还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吗?简直是恶魔啊!罗帅宇的事件,让我认识到湘雅二院的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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