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山东一大娘给八路军煮了浓稠的小米粥和煎饼，饥饿的战士们狼吞虎咽。班长发觉不对劲，立即放下碗筷，盯着那小米粥和煎饼一动不动。 1940年的一个傍晚，周大娘从地里回来，披着一身寒气，手里只提着几根野菜。她家的灶台冷了两天，孩子们都知道，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可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周大娘竟在锅里煮起了小米粥，案板上还摞着热腾腾的煎饼。锅盖一掀，香味扑鼻，院子里住着的八路军战士们纷纷跑来，围着锅台坐了一圈。 几个小兵抢着拿起煎饼就吃，喝粥的声音此起彼伏。战士们吃得香，周大娘站在一旁烧火，没吭声。班长端着碗喝了一口，突然眉头一紧，放下碗四下张望了一圈。他朝屋里望了望，问：“小兰呢？” 屋里安静了一瞬，没人回答。有人咽下口中的煎饼，小声说：“早上还见着她呢。”班长抿了抿嘴，又看向大娘：“这米是从哪来的？” 大娘把火拨旺了些，还是没说话。战士们渐渐不再动筷子，屋子里只剩柴火“哔剥”的声音。 几天前，周大娘走了很远的山路，去了西边村子。那家姓李的男人见她来了，直接问：“就这孩子？”她点点头，把牵着的小兰往前推了推。 男人从屋里抱出一个口袋，说：“二十斤，按说不多，看你是寡妇，给你添五斤。”大娘没抬头，接过口袋，领着空了手的自己转身离开。 她把谷子背回家，一夜没睡。第二天天没亮，就起身把谷子碾碎，又打水、烧火、和面。 小兰早起看见锅台上有粥有饼，没问一句，只是默默坐在门槛上，看着母亲忙碌。她知道那袋谷子不是变出来的。 几个月前，村里来了八路军。一个班十来人住进大娘家，带着伤，带着疲惫。开始他们不肯进门，是大娘硬拉着把人按进屋的。 她腾出里屋，把几个孩子挤到一张炕上。战士们第一天就帮她打水、砍柴，说是不能白吃白住。她回了句：“只要你们活着，我家锅里就有火。” 再往前数一年，周大娘的丈夫周振仓被挂在村口的树上。那天正午，阳光刺眼，几个孩子吓得不敢哭。 大娘从山那边赶回来，抱着那人头跪了很久。那之后，她变得话少，只知道整天往山里跑，送信、传话、接头。 有一次，敌人搜村，她把几份情报藏进鸡窝，用手护着，硬说是孵蛋。鸡窝被踢散，她抱着鸡蛋往地上一坐，不起来。 敌人骂她疯婆子，走了。战士们回来后才知道，她躺的鸡窝里夹着一张写着行动时间的纸条。 后来，战士们伤好了，任务也结束了，准备转移。临走那天，班长带着两个兵去了西边村子。 他们一进门就掏出包袱，打开后是几张毛票和一小袋盐，说：“小兰是咱们班的命。”李家男人不乐意，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把小兰交了出来。 小兰回到家，扑进母亲怀里。那天，锅里没米，灶火却烧得旺。战士们一边吃糠饼一边看着母女俩，谁都没说话。 几年后，有人来找周大娘，说要请她进城，说是能给安排工作、吃穿不愁。她摆摆手，说：“我还得烧火，屋里常有人来。”的确，那灶火几乎从没灭过，哪个战士路过，哪怕夜里赶路，也总能喝上一碗热粥。 再后来，小兰长大了，有人上门提亲，大娘只问了一句：“他吃过糠饼没有？”对方愣了下，说小时候吃过。她点点头，转身进屋。 战士们常有人托人带信来，还有人送过布料、洋火、药膏。大娘收了，有的转手给了邻居，有的放进了墙角的小木箱。 那些年里，村子常有新人搬来又搬走，只有大娘家的屋顶一年比一年低，土炕一年比一年硬，可屋里总有人住，总有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