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拆迁390万没我份儿,父亲寿宴,我不去,今天哥哥打电话说宴席A一下。手机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裹着他尴尬的咳嗽,"小妹,大家都出份子钱,你看......"我握着锅铲的手顿住,油锅里的葱花突然炸开,溅起的热油烫在手腕上,火辣辣的疼却比不上心口的钝痛。 家族群里早就炸开了锅。二婶发了酒店预订截图,八千元一桌的标准;三叔晒出给父亲买的进口按摩椅;就连多年不走动的远房表姐,都在群里发了张翡翠吊坠的照片,说是特意从云南带回来的寿礼。可这些热闹里,没有一个字提到我。 拆迁款到账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母亲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囡囡,你都嫁人了,这钱......"父亲的声音突然从听筒里传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别惦记家里的东西!"那天傍晚,我抱着女儿在小区楼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四岁的孩子指着天上的月亮问:"妈妈,外公家的月亮也这么圆吗?" 此刻哥哥还在电话里说着:"爸嘴上硬,其实天天念叨你......"我盯着灶台上沸腾的汤锅,白汽模糊了镜片。想起上个月家族聚餐,堂哥新买的别墅装修豪华,父亲举着酒杯对亲戚们说:"还是儿子靠得住,能给老子长脸!"当时我夹菜的手悬在半空,直到菜凉了都没放进嘴里。 "行,我转两千。"我打断他的话,指甲掐进掌心。挂了电话,手机屏幕还停在家族群界面。姑姑新发了段视频,画面里父亲坐在主位,笑得满脸皱纹,大哥一家围在旁边切蛋糕,其乐融融的场景让我想起小时候拍的全家福——那时我还能坐在父亲腿上,现在却成了家族聚会上缺席的人。 转账记录很快弹出,两分钟后,二婶在群里@我:"还是侄女懂事!不像某些人,拆迁款没分到就摆脸色。"消息下面跟着一连串点赞,我盯着屏幕,突然觉得讽刺。当初390万的拆迁款,我连零头都没分到,现在却要为一场热闹的寿宴掏钱买个"懂事"的名声。 寿宴当天,我带着女儿去了图书馆。儿童绘本区里,孩子趴在桌上画画,突然举起画纸:"妈妈,我画了外公的生日蛋糕,有这么高!"她踮起脚尖比划,奶声奶气的声音让我红了眼眶。手机在包里震动,家族群不断弹出新消息,夹杂着现场照片。最后一张是父亲举着酒杯的特写,配文是"老寿星笑得多开心",可我分明看见,他眼角的皱纹里藏着一丝落寞。 深夜十一点,家族群突然安静下来。我以为寿宴散场了,却见大哥发了条长语音:"今天爸喝多了,一直念叨你小时候的事......"后面的声音被嘈杂的环境音盖住,隐约能听见父亲含糊的声音:"囡囡最爱吃桂花糕......" 第二天清晨,我收到母亲的短信:"你爸昨晚回来吐了,嘴里还喊着你的小名。"配图是父亲蜷缩在沙发上的背影,白发凌乱,茶几上摆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记忆突然翻涌——小时候每次我考了好成绩,父亲都会骑着二八自行车,带我去县城买桂花糕。糖霜落在他后颈,我一边吃一边数他的白发。 周末回娘家时,推开虚掩的门,正撞见父亲对着墙上的全家福发呆。听见脚步声,他慌忙抹了把脸,强撑着笑:"回来也不说一声?"我看着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突然想起拆迁款的事,那些委屈和不甘涌上心头,可话到嘴边却变成:"爸,我带了您爱吃的酱牛肉。" 饭桌上,父亲不停地给我夹菜,把最肥美的红烧肉堆在我碗里,就像小时候那样。大哥突然开口:"小妹,其实拆迁款......"父亲猛地咳嗽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低头扒拉着米饭,滚烫的泪珠掉进碗里,混着饭菜咽下去,咸涩中带着一丝回甘。 临走时,父亲塞给我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桂花糕。"路上吃。"他的手有些颤抖,欲言又止。车开出村口时,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他还站在原地,佝偻的身影在暮色中越来越小,却像钉子一样,扎进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或许有些爱,藏得太深,深到要用疼痛才能读懂;有些遗憾,要用岁月才能慢慢释怀。
娘家拆迁390万没我份儿,父亲寿宴,我不去,今天哥哥打电话说宴席A一下。手机听筒
兰亭序使
2025-06-14 15: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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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8xxx66
牛头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