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马家军押解一队西路军女俘虏去青海，途中休息时，一匪兵朝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对一女战士说道：“要不想被活埋，抽空子赶紧跑！” 何福祥，1917年出生在四川通江一户穷得叮当响的农民家。小时候，吃饱饭都算奢侈，生活的苦让她早早懂事。1933年，红四方面军到了四川，16岁的她没啥犹豫就参了军。从扛枪的小女兵一步步熬成硬骨头战士，她打过仗，受过伤，胆子比谁都大。1936年，她跟着西路军西征，想着要干出一番大事。可到了1937年3月，祁连山那边，西路军被马家军打得稀烂，她和其他不少人一块儿被俘了。 被俘那会儿，马家军押着她们往青海走。一路上，死去的战友横七竖八躺在荒野里，衣服都被扒光，惨得没法看。何福祥心里憋着火，想给战友收尸，却被马匪抽鞭子赶着走。这股子屈辱和悲愤，攒在她心里，像块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也让她暗下决心：得活下去。 1937年春，押解队伍走到半道儿歇脚。女俘们累得像散了架，挤在一块儿取暖。马匪挑了何福祥和另外两个姐妹去河边背冰。那天晚上，风大得像刀子，天黑得啥也看不见。干活时，何福祥瞅着匪兵松懈，就合计着跑。 她悄悄跟两个战友说：“再不跑，咱仨都得完蛋。”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一个不起眼的匪兵走过来，脸上脏兮兮的，眼神却有点不一样。他瞅了瞅周围，低声扔下一句话：“要不想被活埋，抽空子赶紧跑！”说完就溜了。 何福祥脑子嗡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条活路。天黑透了，三个人趁乱爬上冰面，硬着头皮往前挪。手脚冻得没知觉，冰面滑得站不住，她们不敢出声，只能咬牙撑着。折腾了一宿，天刚亮，三人才算甩开匪兵，瘫在地上喘气。那一刻，活下来的感觉真他娘的痛快。 跑是跑了，可接下来的路更不好走。三人合计着往东，打算渡黄河回延安。一路上，白天躲着，晚上赶路，饿了就沿路讨点吃的。她们一口四川话，乡亲们听得出是红军，有人可怜她们，扔块干粮；有人怕惹麻烦，挥手轰人。苦日子熬着，三人硬是撑了下来。 可没多久，祸事来了。一天讨吃的时，几只恶狗从巷子里窜出来，扑上来就咬。何福祥和李文英跑得快，李开英岁数大，腿脚慢，被狗咬住小腿，摔地上动不了。狗群围上来撕咬，李开英肚子都被扯开了。何福祥回头一看，抄根棍子冲回去，跟李文英一块儿赶狗。可晚了，李开英血流了一地，知道自己没救了，喘着气说：“别管我，去找吃的。”两人出去找食，回来看她已经吞了鸦片，没气了。埋了战友，两人眼泪都没干，又得上路。 没走几天，又倒了霉。路过个小店问路，隔壁民团听见了，把她们捆起来一顿揍。拳头砸身上，血从嘴角淌下来，老乡求情才留了条命，可衣服鞋子都被抢光。两人穿着破单衣，光脚踩雪地，脚底冻裂了口子。结果走到三岔口，还是被马步青的骑兵逮回去，扔进了凉州监狱。 监狱那日子，不是人过的。马步青假装放人，其实是想把女俘分给军官当小老婆。何福祥被一个连副看上，她不吃不喝三天，硬是没屈服，连副没办法又把她送回牢里。后来，有个好心人偷偷帮忙，她瞅准机会跑了，想去兰州找八路军办事处。一路上装哑巴，脚裹着破布走，苦得没法说。好不容易到兰州，黄河铁桥守得死死的，她过不去，只能在城里要饭打杂混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