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岁的我,在小区带八个月的二宝,被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问“是孩子得奶奶,还是姥姥

雨后清风扬 2025-06-19 00:11:37

三十六岁的我,在小区带八个月的二宝,被八十多岁的老太太问“是孩子得奶奶,还是姥姥”。 那天阳光正暖,我蹲在滑梯边给女儿系鞋带,白发老太太拄着拐杖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上,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你这是帮闺女带娃呢,还是给儿子看孙辈?”风把女儿的口水巾吹到老太太脚边,我弯腰去捡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砸在水泥地上。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被认错。上个月去打疫苗,护士登记时抬头瞅我:“孩子奶奶填一下联系方式。”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旁边的年轻妈妈抱着孩子窃笑,指甲上鲜亮的蔻丹晃得我眼晕。回家照镜子,才发现鬓角不知何时冒出了几根白发,眼袋像装了隔夜的茶叶包,松松垮垮地垂着。想起生老大时才二十八岁,推着婴儿车走在街上,总有人问“是不是头胎”,如今不过八年,竟成了别人眼里的“奶奶辈”。 最扎心的是去年冬天,我在超市买奶粉,收银员扫完码抬头说:“您孙女儿真可爱。”我下意识纠正:“是我女儿。”对方尴尬地笑了笑,手指在扫码枪上乱按:“哎呀,现在年轻人保养得好,看不出来。”保养?我想笑,昨天半夜起来三次喂奶,早上顶着黑眼圈给老大做早餐,送完孩子又匆匆赶去菜市场,哪有时间保养?连脸上的粉底都是胡乱抹的,遮不住眼角的细纹。 记得怀二宝时,产检医生看着我的身份证叹气:“高龄产妇,得多注意。”那声“高龄”像根针,扎得我心里发慌。三十六岁在大城市不算什么,可在我们这个三线小城,同龄人的孩子都上小学了,谁还会拖着个吃奶的娃娃?有次在小区花园,几个年轻妈妈凑在一起聊早教班,见我过来,话题突然转到“现在的奶奶真辛苦,还得帮着带娃”,我抱着女儿坐在长椅另一头,觉得自己像块不合时宜的补丁。 但有些瞬间,又觉得这“奶奶”的称呼里藏着暖意。上周我抱着女儿在楼下晒太阳,她突然发烧,我急得团团转,那位问我是奶奶还是姥姥的老太太颤巍巍地跑回家,拿来退热贴和温毛巾:“姑娘,别急,我孙女小时候也这样,敷敷就好。”她布满老年斑的手搭在我肩上,温度透过棉袄传过来,忽然想起我妈去世前,也是这样摸着我的头说“别怕”。 前天去接老大放学,他的同学指着我问:“这是你奶奶吗?”老大梗着脖子喊:“这是我妈妈!”说完拉着我的手往家跑,小手攥得紧紧的。回到家他从书包里掏出张画,上面是扎着马尾的女人,旁边写着“我妈妈最漂亮”。我看着画里那个没有皱纹的笑脸,突然想起生他时,产房外他爸红着眼圈说:“你真厉害。”那一刻,所有的疲惫都化成了糖水,甜滋滋地漫上心头。 现在再有人问起,我会笑着说:“是妈妈。”说这话时,女儿正往我头发上别塑料花,老大举着奥特曼玩具喊我看他表演。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纹,头发里藏着银丝,但眼神里的光,跟二十八岁那年推着婴儿车时一样亮。其实年龄从来不是刻度,而是岁月盖在生命上的邮戳,那些熬夜喂奶的夜晚,那些追着孩子跑的午后,那些被误解的瞬间,都在悄悄给“妈妈”这个词称重。 有人说当妈后就没了自己,可我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忽然觉得,正是这些被叫做“奶奶”的时刻,让我读懂了妈妈当年的辛苦,也让我更懂得珍惜当下的琐碎。就像楼下那棵老槐树,春天会发新芽,夏天能撑绿荫,秋天落满地黄叶,冬天裹着雪休眠,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样子,却始终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去处。

0 阅读:8
雨后清风扬

雨后清风扬

雨后清风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