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公生日，大姑姐一家来吃饭时，六岁的儿子突然指着餐桌对面的姑姑说这话时，我正

昨天老公生日，大姑姐一家来吃饭时，六岁的儿子突然指着餐桌对面的姑姑说这话时，我正低头给老公盛汤，不锈钢汤勺“当啷”一声撞在碗沿上。暖黄色的灯光映着餐桌上的油焖大虾，大姑姐夹着糖醋排骨的筷子停在半空，指节把竹筷压得发白。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赶紧把儿子往怀里揽，他却犟着脖子往前挣，“我没说错呀！去年姑姑生日，妈妈提前半个月就去商场挑包包，还订了个带玫瑰花的蛋糕呢。”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引得旁边玩平板电脑的表姐也抬起头，大姑父尴尬地把啤酒瓶往桌肚里推了推。 大姑姐的脸从颧骨红到耳根，指甲在桌布上绞出几道褶子。“你这孩子……”她刚开口，老公就笑着打断，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你姑姑前几天还说要给我买钓鱼竿呢，准是太忙忘了。”他端起酒杯朝大姑姐示意，“来，喝口酒，菜都要凉了。” 我偷偷踢了老公一脚，去年大姑姐生日，我特意选了个两千多的包，她当时惊喜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可眼前这桌菜是我从中午忙到傍晚的，清蒸鲈鱼的葱丝还在热汤里舒展，大姑姐确实是空着手来的。儿子仰着小脸看我，眼睛里全是“妈妈你为什么不说话”的疑惑，我只好夹了块红烧肉堵住他的嘴，却尝到指尖泛着苦。 饭后大姑姐去厨房帮忙洗碗，水流声里她忽然低声说：“弟妹，真是对不住，最近手头紧……”我擦着碗的手顿了顿，余光看见她无名指上的金戒指不知何时换成了银的。客厅里传来老公和大姑父下棋的笑闹声，儿子举着平板电脑跑进来：“妈妈你看，姑姑刚才偷偷给我转了红包！” 手机屏幕上躺着个200元的红包，备注是“给外甥买糖吃”。我望着大姑姐低头刷碗的背影，突然想起去年她生日那天，她抱着我送的包转圈，说这是她人生第一个真皮包。如今餐桌上的烛光还在摇曳，映着每个人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孩子的童言无忌戳破了人情往来的薄纱，还是我们都在烟火气里藏着说不出口的窘迫？当亲戚间的礼尚往来遇上生活的难处，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该让孩子来问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