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养着十万号人，天天吃喝拉撒，钱从哪儿来？ 最能让人琢磨的，就是《水浒传》里那

梁山养着十万号人，天天吃喝拉撒，钱从哪儿来？ 最能让人琢磨的，就是《水浒传》里那句“八百里水泊，十万梁山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光听着就热闹，可谁仔细一想：这粮食到底从哪来？小说里头那些热闹场面，宋江一声令下，锅里羊肉咕嘟咕嘟冒着油，弟兄们一人一碗，头领还能分银子、赏金银。都说英雄不问出处，可到了要养活一大票人的时候，饭碗才是头等事。 梁山头领大多出自底层，有的原来还算富户，比如晁盖、柴进，有的本是小吏，比如宋江，家里有几亩地、有点积蓄，说句实话，全靠这些人原先的底子养活梁山，最多撑个几个月。后来人多了，家底子不够分，柴进虽然有钱，但再有钱也禁不住十万号人的折腾。 梁山最初的营生其实很简单，跟正经“做买卖”根本挨不上边，说白了，老办法就是靠劫掠。大家常说打家劫舍，其实不光是截路财，连附近庄稼地、渔村、富户、商队，通通成了梁山的粮库。抢来的粮食、金银，按功劳分，一有余钱就大碗分了。这种日子，初看很刺激，但仔细一算帐，今天劫的是生辰纲，明天打的是祝家庄，后天拆的是清风寨，没个稳定的来路。每次干完一票就得再找目标，不然兄弟们饿肚子。 但这么多人的锅怎么端？梁山的日常开销，远比我们以为的要大得多。除了头领和精壮兵，喽啰家眷、伤兵、做饭的、看大门的，统统得吃饭。就算一天一人一斤粮，十万号人，那就是十万斤，一年三百多万斤，梁山水泊那点苇地真种不出来。有的地方收保护费，有的收买路财，但说到底，这种生意根本不是长久之计。 要说梁山养活人的门道，其实藏着不少“看不见的手”。先别急着摇头，书里暗地里写得很细。比如头领们入伙时，都会带上一些身家。柴进家里世代富贵，没少往梁山送钱送粮；卢俊义进山，财产一半送给了兄弟们。头领们不缺钱的时候，下边小喽啰跟着也能混口饭吃，逢年过节还有点分红。 但这些钱和粮终归是有限的。最能显出梁山危机的，是“借粮”这件事。攻打祝家庄前，宋江、吴用算账，“再不抢粮，寨里撑不了几天”。每次攻打一个庄子、县城、府库，第一件事就是抄家抢粮，马匹、牛羊、钱银、武器，全装上车，头领分红，兄弟分点。只有大头领能分到金银，小喽啰领的就是粮食和肉。时间一长，粮库还是空。打下来的地盘从不经营，抢了就跑，哪里像个能自给自足的山寨？要说谁真会理财，李应算是一个，家里有银库会算账，但就他那一亩三分地，养几百口还成，万把人就发愁了。 再说梁山的“人才管理”，本质上就是用钱分红拉人心。宋江是仗义疏财出名，谁有难处就接济、谁有本事就分大头。这一招短期见效，兄弟们肯卖命，但经济上一旦断流，人心就散。其实“分金银”这事，在梁山始终是敏感话题，分得多的自然站在宋江身边，分得少的，私下早有怨气。梁山头领之间的矛盾，很多时候就是从分钱粮闹出来的。 最关键的一环，梁山的经济路子是“以战养战”，但打仗是烧钱最快的。每次出兵，甲胄、兵器、马匹、药物都要钱，伤亡多了要给抚恤，粮草要跟上，打一次大的还行，连续打仗就吃不消。再加上梁山没有自己的地盘和税收，靠的是不断往外抢，结果周边富户被抢光，朝廷官军来剿，粮食更紧，寨子里压力山大。 梁山也有过尝试经营正经买卖，比如在附近开些小作坊，种点地，养鱼捞虾，开几家酒楼茶馆。这类营生虽能补点零花钱，但真撑不起这么大一锅人。一旦进项断了，还是靠抢。梁山山寨里其实管钱的有三拨人，柴进主外、李应主内，蒋敬记账，但无论谁主理，最后都变成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其实读懂梁山经济的人，很容易看透《水浒传》最终的归宿。小说前半段，梁山气势如虹，后半段反而越看越苦闷，没钱、没粮，兄弟们一波波地死，一茬茬地分裂。宋江对招安的执念，其实是被现实“逼出来”的。他真想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吗？不全是。更重要的，是他发现梁山这摊子事，除了朝廷兜底，没人兜得住。靠一帮兄弟打天下，没粮了大家都得喝西北风。 招安对梁山来说，其实就是换个活法，原先靠抢，招安后靠朝廷养。有人以为这叫“背叛”，但真把自己放到那口锅里，饿着肚子面对几万张嘴，再大的义气也顶不住现实。梁山能一直打到后期，靠的不是“侠肝义胆”，而是分红机制和不断有新的目标可抢。可只要抢得慢了，账本就撑不下去。 从头到尾，梁山好汉天天大鱼大肉，其实不过是个理想。现实里多半时日是紧巴巴熬着，逢年过节抢到一批才有顿好的。宋江、吴用这些人最清楚不过，所以才急着寻求“体制内”的稳定。朝廷一旦松口，招安就是全部梁山的“救命稻草”，不是道德选择，是锅里的米决定的。 有意思的是，《水浒传》写出了一种历史常态。中国古代农民起义，一直都是流动作战，原因不外乎“缺粮、缺钱、缺地盘”。黄巢、李自成，甚至朱元璋早年也一样，只要经济断流，队伍必然崩溃。梁山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真到了经济断流的节点，义气和人情全都要为生存让路。 所以梁山那点热闹，说穿了就是一台“经济机器”短暂运转后的必然结局。兄弟们能聚在一起，靠分粮分钱，靠打劫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