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在爷爷的葬礼上,来了个生面孔。这人一分钱礼金都没给,到最后还包了个肘子,急急忙忙就走了。奶奶瞧见这场景,伤心得眼泪止不住地流 三叔站在堂屋门口,身上裹着军大衣,两只手都缩在袖子里,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嘴里嘟囔着:“这天儿大雪下得,咱家还能等来几个人哟?” 窗外的大雪,已经稀里哗啦下了一整天,眼瞅着天慢慢黑下来,地上的雪积得老厚,都快到膝盖了。寒风呼呼地往屋里猛灌,吹在脖子上跟刀割似的,冻得人浑身直哆嗦 我看着三叔紧蹙的眉头,心里也满是苦涩。今日是爷爷的丧事,爷爷一生教书育人,在这连队里,几乎无人不晓得他的名号,哪家孩子不是在他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呢?可偏巧遇上这场大雪,导致前来吊唁的人少得可怜 连队里的老老少少勉强凑了十几桌,大家坐得稀稀拉拉。三叔一边忙着招呼众人,一边还时不时地往门口瞅上一眼,嘴里不住地嘟囔着:“也不知道还有谁能来哟。”奶奶则一直躺在里屋的炕上,任凭谁去劝,她都不愿起身,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你爷爷这一辈子清清白白,咋到了最后,连个好好送他的人都这么少呢 我听着心里堵得慌,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劝慰奶奶。就在这时,三叔正端着酒杯,刚要向邻桌敬酒,只听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一个人裹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帽子压得极低,帽檐上挂满了雪花,裤腿上全是结成硬壳的雪块,整个人看样子被冻得不轻 “外面冷坏了吧,快进来暖和暖和。”三叔赶忙迎上前去,要把来人往屋里带。那人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俺不吃饭,就来看看,看完就走。”三叔可不答应,伸手拉住他,硬是把他往桌边拽:“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吃点热乎的再走哇。” 那人实在推脱不过,被三叔摁在了主桌旁边坐下。这时,我才看清他的模样。只见他脸冻得红扑扑的,帽檐下的头发被雪水浸湿,一缕缕地黏在一起,双手布满了冻疮,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他手里拎着一个布口袋,鼓鼓囊囊的,看上去沉甸甸的 三叔一边给他倒酒,一边热情地用筷子往他碗里夹菜:“这天儿,路都难走得很呐,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那人低着头,嗓子沙哑地回了句:“河西村的,听说老教员没了,俺得来送一趟。” 三叔听后,微微一怔:“河西村?那可有十几里地呢!这么大的雪,你咋过来的呀?” 那人没有回应,只是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水。 三叔不禁连连摇头:“你这可真是太拼了,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口饭再走哇。”说着,便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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