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时任中央电视台台长的杨伟光,在没有上报的情况下,在《新闻联播》之后插入了一段30秒的广告。广电部部长得知后一下就急了,杨伟光怎么能这么做!
1993年的中央电视台,日子真不好过。政府拨款一年比一年少,节目制作经费不够,设备老得跟不上时代,连优秀人才都因为待遇低跑了不少。作为台长的杨伟光,眼看着央视要“揭不开锅”,心里急得不行。他不是那种坐着等死的人,早就琢磨着怎么破局。插广告这个想法,其实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新闻联播》是全国人民每天必看的节目,收视率高得吓人,后面的时段简直就是块没人动的“金矿”。杨伟光看准了这点,觉得插个30秒广告,既能赚钱,又不影响节目本身。可这事儿在当时太敏感了,新闻是严肃的东西,广告是商业的,两者搁一块儿,谁看了都觉得别扭。更别提这还得经过层层审批,规矩摆在那儿呢。可杨伟光偏偏不走寻常路,直接跳过了上报这一步,为啥?他心里有数:央视要活下去,得先迈出这一步,哪怕担风险也在所不惜。
他不是没脑子的莽夫。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又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干了24年,杨伟光混到副主任、副台长,新闻经验丰富得很。1985年调到央视当副台长,1991年升台长,他早就不是新手,知道电视这行当得与时俱进。财政危机逼得他必须动手,而他也相信自己能搞定后果。这份底气,来自他对行业趋势的判断和多年积累的实战经验。
插广告这事儿,杨伟光不是拍脑门决定的。他召集了台里骨干开会,把想法扔出来讨论。会上反对声不少,有人担心观众不买账,有人怕影响《新闻联播》的权威性,还有人提醒他,上头没点头就干,可能会挨批。杨伟光没急着拍板,而是听完大家的意见,反复掂量。他心里清楚,风险是大,但不干的风险更大。最后,他说服了团队,决定先试水30秒,看看效果再说。
1993年11月28日,广告正式上了。首播后,观众反应居然还不错,有人甚至觉得挺新鲜。这让杨伟光松了一口气,也证明他的判断没出错。可这事儿捅到广电部那儿就不一样了。部长艾知生火急火燎地打来电话,问他为啥不请示就动手。杨伟光没慌,冷静地说:“为了央视能活下去,我得担这个责任。”这话硬气,也透着无奈。艾知生没明着反对,但态度明显不爽。杨伟光心里明白,这步棋走得险,但必须走。
这30秒广告,简直是给央视打了一针强心剂。播出后没多久,广告收入就哗哗地进来,财政压力一下子轻了不少。1994年,广告时段加到1分钟,还搞了招标制,既公平又透明。到1995年,央视广告收入从10亿蹿到20亿,有了钱,节目质量上去了,设备也换新了,人才流失的问题也缓解不少。收视率高了,收入多了,央视彻底翻了身。
杨伟光没就此停下。他趁热打铁,1993年推出《东方时空》,1994年搞出《焦点访谈》,这些节目接地气、有深度,观众爱看,央视的影响力蹭蹭往上涨。他还放眼国际,1993年在芝加哥开了“北美东方卫视”,让央视的牌子打到了海外。这一系列操作,不仅救了央视,还给中国电视行业趟出了一条路——商业化运营。
以前,大家都觉得电视是国家的宣传工具,赚钱的事儿想都不敢想。杨伟光这一下,直接把商业和新闻拧到了一块儿,证明电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后来,其他电视台一看这招管用,纷纷跟进,广告成了行业标配。中国电视从此不再是纯烧钱的“公益事业”,而是有了市场化的底子。这影响有多大?看看现在满屏的广告就知道了,杨伟光算是开了个头。
说起杨伟光,得从他出身讲起。1935年,他生在广东梅县一个穷农民家,小时候日子苦,但靠着拼命读书考上了人大新闻系。1956年入党, 1961年毕业,进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从基层干起,一步步爬到高层。1985年到央视后,他没闲着,搞改革、推新节目,脑子活得很。1991年当上台长,正赶上财政危机,他顶着压力硬干,才有了后来的成绩。 1 994年,他升任广电部副部长,还兼着台长,到1999年卸任。之后,他没闲着,又去政协当常委,还在文联、电视协会干了不少事儿。2002年,他跑去上海交大当院长,教学生、传经验,一直到2014年去世,享年79岁。他这一辈子,没少为电视行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