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貂蝉”陈红刚坐到张光北腿上,他的脸“唰”地一下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慌乱得四处躲闪。导演见状,气得火冒三丈,大声骂道:“你一个大男人,连点好色的劲儿都没有,这角色你还打算咋演?”结果张光北回了句话,差点把导演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1994年,横店的片场热得像个大蒸笼,毒辣的太阳直直地烘烤着搭建好的凤仪亭。亭中的纱帘轻轻晃动,空气中弥漫着道具檀香的味道。张光北身着战甲,扮成吕布的模样,端坐在木椅上,额头上却不停地冒出细密的汗珠。
这时,陈红饰演的貂蝉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她那薄纱裙摆拖在地上,眉眼精致得宛如从画中走出。她轻轻坐下,凑近张光北耳边轻声说话,可张光北却像被施了定身咒,脸涨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直视陈红。
导演蔡晓晴见状,猛地大喊一声“卡”,气得直跺脚,说道:“张光北,你演的可是三国第一猛将,连点色相都不会表现?这戏还怎么往下拍?”张光北挠挠头,一脸窘迫地小声嘀咕:“这到底该咋演啊?”
片场的人听了,忍不住哄笑起来,但气氛中又隐隐透着一丝尴尬。大家都好奇,这场戏背后,张光北为啥如此局促呢?而这个意外的角色选择,又是怎样成就荧屏经典的呢?
时间回到1990年,《三国演义》剧组正在全国紧锣密鼓地挑选演员。当时31岁的张光北,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此前已凭借《芙蓉镇》崭露头角,后来又因在《两宫皇太后》中饰演恭亲王,获得百花奖提名。
他满怀信心地推开导演组的门,一心想争取周瑜这个角色。周瑜风流倜傥,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是东吴都督。张光北试穿了周瑜的白袍,轻轻摇着羽扇,觉得自己肯定能把周瑜的儒将风度完美演绎出来。
然而,导演蔡晓晴却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说:“你这气质太硬朗,不太像周瑜,倒更像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猛将。”她停顿一下,眼睛突然一亮,接着说:“要不你试试吕布这个角色?”
张光北听了,一下子愣住了。吕布?那个被称作“三姓家奴”,既贪财好色又背信弃义的反派角色?他之前在《弧光》里饰演心理医生,还拿过表演艺术学会奖,一直演的都是正派角色,怎么能接受这样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呢?
他连忙摆手说:“导演,吕布这人品不咋地,我怕演不好,而且我也不太想演。”蔡晓晴却笑着说:“你一直演正派,观众都看腻了,要是挑战一下吕布,说不定能大放异彩。”张光北犹豫了很久,想到《三国演义》这部剧投资高达1.7亿,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就回家和妻子陈炜商量。
那时新婚不久的陈炜也是演员,她深知《三国演义》这部剧的重要性,便鼓励张光北说:“你肯定行的,要是能把吕布演好,那就是一次很大的突破。”张光北听了妻子的话,咬咬牙,点头接下了这个角色。
拍摄过程一开始还算顺利,张光北努力练习骑马,挥舞方天画戟,把吕布的勇猛和狂傲展现得淋漓尽致。可到了凤仪亭和貂蝉的亲密戏时,他却遇到了难题。当时的陈红已经凭借在《红楼梦》中饰演紫鹃崭露头角,她的美貌让整个剧组都为之惊艳。
她饰演的貂蝉,一举一动都充满风情。可张光北却感觉如坐针毡,拍戏时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眼神也总是躲躲闪闪,像个害羞的大男孩。蔡晓晴着急了,喊停之后教训他说:“吕布见到貂蝉,那眼睛不得放光啊,你这眼神倒像是见了债主!”张光北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又试了好几条,可还是过不了关。
蔡晓晴没办法,私下里递给张光北一张陈红的宣传照,半开玩笑地说:“你就盯着这照片看,想象她是你的初恋,找找那种感觉。”张光北捧着照片,盯着陈红那双明亮的眼睛看了足足半个小时,可脑子里浮现的却全是妻子陈炜的影子。
张光北和陈炜是中戏同学,两人因拍吻戏相恋,婚后还约定不接亲密戏。这次接了《三国演义》,演吕布和貂蝉的亲密戏,他一方面担心妻子会误会,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演不好,辜负剧组的期望。蔡晓晴又给他出主意,让他私下里多和陈红接触,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培养一下默契。张光北照做了,慢慢地也就放松了下来。再拍戏时,终于能够正视陈红的眼睛,演出了吕布对貂蝉那种垂涎,以及内心的挣扎。
凤仪亭这一幕最终成了经典。张光北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在迷恋貂蝉和警惕董卓之间游移,把吕布对貂蝉的渴望,以及对董卓的忌惮,刻画得入木三分。
陈红饰演的貂蝉则柔中带刚,通过眉眼之间传递情意,轻易地挑动了吕布的心弦。观众们看了这一幕,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纷纷大喊“太绝了”。张光北饰演的吕布,不仅演出了勇猛,还演出了那种小人得志的狡黠,以及人性的复杂,被评价为“最还原罗贯中笔下的吕布”。张光北自己也说,这场戏虽然难,但却让他学会了如何挖掘角色的多面性。
张光北凭借自己的实力拿下了吕布这个角色,也因为敬业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他的妻子陈炜经常来探班,还笑着调侃他是“为艺术献身”,两人的感情并没有因为拍戏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