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西有个富人程翁,四十岁才得子,取名九郎,对其珍爱有加。只时当时程翁整日在外忙生意,没时间督促九郎读书,便重金请了位有学问的老先生教导九郎功课。 一日,程翁到苏州做生意,船停靠在青溪河边。半夜,他听到岸上茅屋传来凄惨哭声,难以入眠,便披衣上岸,靠在茅屋后倾听。 哭声嘈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人哀诉,有人劝说。原来,这家人的老先生病死,家中没钱买棺材,这家的儿子也死了,家中一贫如洗,借不到钱安葬两人。 邻居们劝儿媳卖 身,用所得安葬公公和丈夫,余钱留给婆婆和孩子度日。 程翁听后心生怜悯,立即回到船上从取出三百两银子,上岸敲门,将钱交给他们,说:“我与你家老公公是旧友,才刚听说这事,这是奠仪,不知是否够用?” 这下解决了这家人的困难,大家磕头谢恩,询问他姓名。 程翁微笑着拂衣而去,未透露身份,回到船上便吩咐开船。 程翁向来节俭,唯独此事慷慨,且出于无心,时间一长,他也将此事淡忘。 次年,程翁赚到钱回家,决心督促九郎读书,常感叹自己未读书从商的遗憾,期望儿子能让家里风雅又富足。 此时九郎七岁,却生性愚笨。程翁之前请的老先生十分的认真负责,教书启发循循善诱,无奈九郎太过愚钝,先生带着他还能照着学舌,自己读时却读不清,只是随口瞎念。 老先生气得责打他,九郎母亲在窗外听到,哭诉道:“我夫妻年老,只有这一个孩子,打坏了怎么办?求先生手下留情。” 先生气得整理行装辞去了。此后,程家又请了几位教师,都无法教好九郎。程翁只好在闲暇时亲 自教他。 一天晚上,程翁又教儿子功课,却怎么也教不会,便呵斥了他几句。谁知九郎竟不以为意,睡着了。 程翁大怒,说:“有这样蠢笨的儿子,还不如没有!”一气之下,他将九郎痛打一顿,便离开书房。 半夜程妻醒来看儿子, 却发现不在床上,便询问丈夫。程翁恨恨地说:“不讨喜的孩子不如死了!” 程妻感觉不对,忙掌灯去书房查看。只见九郎靠在桌上,满脸愁容,抚摸伤处喊痛,见到母亲竟问:“您是谁呀?” 母亲说:“我是你娘,怎么不认识了?” 九郎又问:“父亲在哪?” 母亲看着旁边的棍棒和儿子脸上的血痕,哭道:“他自己在房间睡觉,他也太狠了,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九郎回房看到父亲,呆愣许久才问: “这人是我父亲吗?” 全家见九郎如此怪异,怀疑他疯了。 程翁后悔打儿子,却不好明说,只教训九郎:“若明天还不认真读书,还要挨打!”九郎应了一声,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九郎便起床了,独自喃喃自语。 母亲哭着对程翁说:“我们夫妻只有这一个孩子,若因读书受折磨死了,可怎么办?” 程翁也十分伤心,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几天后,程翁气消,到书房查看,只见九郎写字端正漂亮,文章思路清晰,未曾读过的书也能倒背如流。让他与博学之人辩驳,谈论历朝成败得失,无 人 能 及,所作诗文更是出 众。 众人皆赞九郎是天才。 此后,文人学士争着与程翁结交,大户富商争着将女儿许配给九郎,程翁都婉拒了。 程翁私下询问九郎学业长进的原因,九郎也说不清楚。 九郎二十一岁中举人,次年中进士,捷报传来,风光无限。 不久后,九郎娶望 族叶家才貌双全的女儿为妻,生下两个聪明的孩子。 九郎三十岁时,正要赴安徽某县任县令时,突发怪病,生命垂危。 他请父母前来诀别,说:“孩儿并非真的九郎,九郎在当年被责打后已死去,投生到别处为女了。” 程翁诧异道:“那你是谁?” 九郎说:“我是苏州老先生郭子瞻。您还记得吗?你在苏州时,曾赠银给我的儿媳,让她能安葬我和儿子。我感念您的大恩,一直想找机会报答,后来恰好看到九郎死去,便借尸还魂。还阳后温习旧文,既报大恩,又抒前世不得志的怨愤,如今目的已达。” “此前我因怕惊吓世人,一直未说。现在您有孙子继承家业,我也该走了。” 程翁这才恍然大悟,挽留道:“既然你来到我家,为何不多陪我们些日子?” 九郎说:“天帝命我去当社神,仪使队已在门口等候,不能久留了!”说完,他伏在枕上向二老磕头,闭眼离世。 程翁夫妇悲痛大哭,为九郎举 行隆重葬礼。 本篇故事源于《夜雨秋灯续录》,看来,程翁的善举换来个聪慧的儿子,但原来的笨儿子就该被打死吗?家长在辅 导作业时,要控制情绪啊!
浙西有个富人程翁,四十岁才得子,取名九郎,对其珍爱有加。只时当时程翁整日在外忙生
哈皮的可可
2025-07-06 09: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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