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57年，汉文帝走到生命尽头，临死前紧紧抓住刘启的手，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竟然因为中行说这个宦官而后悔，让他去匈奴和亲，导致我大汉损失惨重，你一定要找机会杀了他。 这件事说起来，不光皇帝心里不舒服，放到今天的百姓眼里，都是场让人闹心的变故。汉文帝在世时，做了不少宽仁之政，但万万没想到，朝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宦官，最后让国家吃了大亏。 当初，汉文帝为了安抚北方匈奴，定下了和亲政策。大家都清楚，这和亲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每回需要送公主或者宗室女子到北方，身边还得带着随从，而中行说就是被选上的那个人。不是他自愿去的，谁也不想顶着性命不保的风险往草原跑，可命令一下来，个人愿不愿意就没得商量了。那会儿中行说在宫里，本就地位低微，老老实实干着自己的事，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偏偏，到了匈奴这地方，风雪交加、饮食难适、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路上危险，中行说求了好几回换人，都没能成。有人觉得他懦弱，可细细一想，没几个人能在那种绝境下还谈得上“为国为民”。到最后，中行说心里憋着一股劲，这股怨气，让他到了匈奴后彻底转了性。 到匈奴后，中行说本打算熬一熬，混口饭吃。没想到匈奴单于正缺懂汉朝礼仪规矩的人，他一来就被看重。单于不是傻子，知道用他能了解大汉内部的情况。中行说也没藏着掖着，把自己在中原学到的本事一股脑倒了出来，从如何记账到怎样过日子，从什么时候农民忙到啥时候适合进攻，统统教给了匈奴人。草原上的首领们一下子就有了底气，兵马调度也比过去精明得多。尤其是中行说出的点子，抓住汉朝秋收的节点去边境劫掠，正好击中了汉朝的软肋。几次下来，汉朝边境哭声一片，朝廷派出的兵马忙得团团转，还是防不胜防。 匈奴原本只是草原民族，喜欢汉朝的丝绸和粮食，可在中行说劝说下，单于反而要求部落减少对汉货的依赖。他让匈奴人把汉朝的布料做成衣裤，穿在身上骑马打仗，几天就磨破了，反而说汉货不结实，让大家更信赖自己部落的东西。中原送去的粮食，单于一声令下都丢了，强调匈奴自己的奶酪乳品才最合口味。这样一来，匈奴的部落士气反而高了，越来越有自信，和汉朝谈判时也底气十足。 中行说的“逆向操作”，让大汉边境连年不得安宁。汉文帝派出再多的使者、送再多的岁币，匈奴单于都不买账。边疆百姓提到匈奴就怕，田地庄稼也总在秋天被踩踏，闹得老百姓一年到头盼不来好收成。有人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被皇帝随手派出去的中行说。 汉文帝在位时，百姓都夸他仁厚有德，甚至史书称他是大汉历史上的“明君”。可就是这样一位皇帝，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并非外敌强敌，而是自己当年一时的选择。有人说，人生在世，最难熬的不是敌人有多厉害，而是身边人出了问题。 到了公元前157年，汉文帝病重在床。家里亲近的侍从、太子刘启都守在榻前。皇帝拉着太子的手，反复嘱托，心头最大的事，就是要让儿子将来一定要想办法除掉中行说。汉文帝咬牙切齿，说出了这辈子唯一的悔恨，“我因为中行说，后悔终生。”历史没记录这番话的具体句子，但大意却流传下来，成了汉景帝即位后的“国策一条”。 汉景帝登基后，果然下了决心，专门设立了“刺奸曹”，把目光盯紧中行说，甚至几次派人前去匈奴想办法除掉他。刺杀、反间计、使者轮番登场，岁币里也掺了假，可惜中行说谨慎狡猾，始终没能得手。朝廷明里暗里想方设法削弱中行说的影响力，却收效甚微。 这事儿放到今天，也是值得咂摸的。很多人觉得大事都在宫廷里、权贵圈，没想到会败在一个小宦官的手里。实际上，历史就是被这些被忽略的小人物推动的。一个被卖进宫、被命令出使匈奴、心里积了多年怨气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搅乱了天下的风平浪静。这样的人，既是命运的牺牲品，也是局势的搅局者。 汉文帝的悔意，也许是很多“家长”的共同心声，不是所有大事都能掌控得住，更不是所有人都能完全“服从安排”。一旦疏忽了身边人的情感，随手做下的决定，很可能就变成了牵动整个家国的大问题。 中行说的故事，讲的绝不是谁天生是坏人、谁天生要背叛，而是普通人在时代风暴里，被推着走出了一条意想不到的路。汉文帝一生精明勤政，却没算到小宦官的怨气有这么大威力。这场宫廷外的风浪，比多少场兵戈都让人感慨。 中行说在匈奴那几年，的确成了草原上不可忽视的人物。会说汉话，熟悉中原习俗，明白汉朝什么时候最虚弱、什么政策最伤筋动骨。教匈奴记账、教匈奴计算人口牲畜，甚至连怎么和汉朝讨价还价，都成了单于的拿手绝活。他提出的“傲慢外交”，让汉朝每回收到匈奴来信，都觉得脸上无光，气得不少使者回朝之后心情郁闷，连带着朝廷的威望都被拉了下来。 史书里说，中行说不是光靠一张嘴，他还懂得实用的计策。比如秋收打劫，比如专挑汉朝节气农忙的时候“下手”。过去汉匈之间偶有摩擦，现在变成了有组织有计划的劫掠，边境形势一年比一年紧张。普通百姓在地里忙活了半年，一场匈奴骑兵来袭，收成全毁，家里吃穿都成了问题。这种滋味，谁尝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