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46岁的三毛跑到新疆,与76岁的王洛宾同居。当王洛宾拒绝同房并劝她冷静时,三毛一气之下凌晨收拾行李飞回台湾,给王洛宾寄去绝笔信。四个月后,三毛在台北荣民总医院用丝袜结束生命,这段仅90天的忘年恋,成了她生命中最后的疯狂,也为文坛留下凄美的未完成诗篇。
故事始于1990年4月,三毛读到关于王洛宾的报道。这位创作经典民歌的音乐家,曾被关押15年,妻子早逝后独居乌鲁木齐,一句“我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都在监狱里度过”,击中了丈夫荷西去世11年、正处创作低谷的三毛。她对友人说要去新疆,没人料到这是致命邂逅的开始。
6月三毛飞抵乌鲁木齐,王洛宾正在院子里晒葡萄干。她在日记中写道:“阳光穿过葡萄架照在他皱纹上,我突然哭了,好像走了一万公里就为这一刻。”起初王洛宾只当她是访客,带她看天山牧场、教唱民歌,三毛则分享撒哈拉故事。一次深夜三毛腹痛,王洛宾冒雨背她去诊所,她抓住他的手说:“你像父亲,又像我等了一辈子的人。”
三毛陷入狂热,退掉宾馆搬进王家,每天洗衣做饭,穿维吾尔族衣裙在院子里读诗。9月她要求名分,王洛宾却无奈道:“你才46岁,我已半只脚进棺材!”还让儿子接她回台湾冷静。几天后凌晨,三毛不告而别,登机前寄明信片:“走了,保重,不原谅。”
回到台北的三毛精神急转直下,大量服药。她在最后一封信中写:“我吃过太多苦,爱过太多错的人,你是我最后一个梦,现在梦醒了。”1991年1月4日,护士发现她自缢身亡,遗物中有王洛宾家的备用钥匙。
消息传到新疆,王洛宾呆坐两小时后,用三毛送的丝巾捂脸痛哭。此后三年他闭门不出,将她的诗谱成《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直到去世前才完成。如今乌鲁木齐南山公墓,三毛衣冠冢与王洛宾实墓相隔十米,永远无法靠近。正如三毛所写:“有些人走了,带走的却是别人的整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