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的贴身宫女回忆：入宫后，整晚都要侧着身子、夹紧双腿睡觉，期间不能改变姿势，其实，宫女在宫中有3件难事：睡觉、吃饭、上厕所！ 光绪二十年深秋，储秀宫西暖阁的铜鹤香炉正飘着宁神香，13 岁的玉兰被管事嬷嬷狠狠掐了把后腰。她刚入宫三日，此刻正捧着银盆伺候慈禧卸妆，指尖的冻疮在热水汽里泛出刺痒，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老佛爷的凤钗要顺时针转半圈再拔，你当是薅地里的萝卜？” 张嬷嬷的指甲几乎嵌进玉兰皮肉，“当年你李姐姐就是拔钗快了半分，被杖责二十扔去了辛者库，至今没出来呢。” 这便是慈禧身边宫女的日常 —— 哪怕是呼吸重了些，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要想踏进储秀宫当差，得先闯过比科举还严苛的六道关。 光绪年间选宫女的规矩，比选妃嫔还要刁钻。玉兰至今记得三年前选秀那日，内务府的公公们拿着尺子量遍她全身，连脚踝弧度都要用木模比对。 “身家清白是头道关。” 当年领她去参选的刘公公曾说，凡是三代以内有过刑犯、戏子或杂役的，连宫门都踏不进。玉兰祖父是镶黄旗的包衣参领，父亲在崇文门税关当差，这般家世才算勉强够格。 第二道关是相貌，却绝非越美越好。“老佛爷最厌狐媚相。” 张嬷嬷教新宫女时总拿此事当例子，“前儿个有个苏州姑娘，眼角带桃花纹，被老佛爷瞥了眼就说‘看着心烦’，直接打发去浣衣局了。” 宫女们需是鹅蛋脸、细眉眼，肤色要像新剥的葱白，却不能有半点胭脂气。 最磨人的是第三道关 —— 仪态。参选的 girls 要在青砖地上练三个月 “猫步”，脚跟着地时不能出声，裙摆扫过地面要像风吹柳叶。玉兰的表姐就是因为走路时裙角带起了半片落叶，被判定 “轻浮”，当场刷了下来。 到了第四道关，连身上的毛发都成了考核项。“腋毛、唇毛都得用蜜蜡褪干净，” 张嬷嬷拿着镊子检查新宫女，“去年有个丫头耳后有颗痣，老佛爷说像‘晦气星’，当天就给送出宫了。” 第五道关考的是手脚功夫。内务府会让参选者用银簪子挑绿豆，一炷香内挑不够三百颗的直接淘汰。玉兰右手食指至今留着月牙形的疤，那是当年练挑豆子时被簪子扎的，“老佛爷用膳时，宫女得用银签挑出燕窝里的细毛，手一抖就是大不敬。” 最后一道关藏在暗处 —— 夜里的监听。入选的少女们会被集中安置在北三所，嬷嬷们会在窗户外听整宿，但凡有说梦话、打鼾甚至翻身重了的，第二天一早就会被打包送回。 “老佛爷浅眠，身边人睡觉都得像庙里的泥菩萨，” 张嬷嬷常说，“连喘气都得匀着来，更别说做梦了。” 玉兰入宫头个月，光是学 “递茶” 就打碎了六只官窑茶杯。 “手腕要屈成三月桃花形，茶盏边缘必须对着老佛爷虎口，” 张嬷嬷拿着戒尺敲打她的手背，“温度得是唇碰不烫，入喉不凉，你当是喂猪呢？” 为了练准水温，玉兰每天凌晨就得起来烧水，用舌尖试了百遍，舌尖常年带着燎泡。 伺候吸烟更是生死考验。慈禧的水烟袋是翡翠嘴儿的，宫女得先把烟丝揉得比棉絮还软，装烟时要斜着 45 度角，点火的纸媒子要在烛火上转三圈再吹，确保既无火星又能瞬间点燃。 “老佛爷抽第三口时会皱眉，那是要添烟的信号，” 玉兰曾亲眼见小萍子反应慢了瞬，烟袋锅子直接砸在她额头上，“血珠子滴在金砖地上，老佛爷眼皮都没抬，只说‘脏了地，拖出去’。” 最让宫女们胆寒的是伺候沐浴。 光绪二十四年盛夏，慈禧在玉澜堂设浴，八个宫女各执一方锦帕，要在蒸汽弥漫的浴房里保持纹丝不动。 “帕子浸水后拧到七分干，擦左臂时要顺时针转，擦右臂必须逆时针，” 玉兰的师哥王德胜（宫中太监）偷偷说，“前明有个妃子就是因为沐浴时宫女擦反了方向，被以‘咒主’罪赐死了。” 有次玉兰给慈禧搓澡，发现她后腰有颗红痣，当晚就被张嬷嬷用针在手臂上刺了个血点：“记住，不该看的看了，就得用血赎罪。” 储秀宫的夜晚比白昼更难熬。值夜的宫女要站在慈禧寝宫外的回廊下，从亥时到寅时，四个时辰不能靠墙、不能搓手，连咳嗽都得憋着。 “有回冬夜值勤，小顺子忍不住咳了声，” 玉兰裹紧身上的夹袄回忆，“李莲英公公直接拿灌了冰水的铜烟杆捅他喉咙，说‘惊扰圣驾，就该冻哑了才好’。” 更难忍的是不能上厕所。 宫女值夜前要喝一碗 “净身汤”（车前子熬的水），但遇上慈禧失眠，常常要站到天明。玉兰见过最惨的是个叫春桃的宫女，憋尿憋到晕厥，醒来时已躺在冰冷的地砖上，“后来她总尿血，不到半年就去了。” 睡觉时的规矩更苛刻。宫女们睡的通铺要铺三层毡子，却不许垫褥子，侧躺时必须蜷着腿，一只手要压在另一只手上面，像只虾米。张嬷嬷查房时会拿火折子照眼睛，“但凡眼珠动了，就是心不诚。” 有年腊月初八，玉兰实在太累，睡着时松开了交叠的手，被嬷嬷发现后罚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膝盖冻得像两块冰，回屋用雪搓了半宿才没烂掉，” 她掀起裤腿，至今能看到铜钱大的疤，“老佛爷知道了只说‘规矩就是规矩’。” 光绪三十四年慈禧驾崩后，年满 25 岁的玉兰终于被放出宫。可宫里的规矩像刻进了骨头里，让她没有办法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