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40岁李世民传召11岁的徐惠侍寝。可是,她姗姗来迟。李世民质问:“你入宫不久,有什么要事非要现在处理?”面对李世民的怒气,徐惠瞬时间大脑高速运转,她只用了简单的一招,让李世民的面部表情由不满转化为开心。 徐惠第一次出现在李世民视野里,是因为一卷泛黄的诗稿。贞观十一年,江南巡抚将当地神童的诗作进呈御前,“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 两句,让批阅奏折的李世民停下了笔。 “这等风骨,竟出自女童之手?” 他摩挲着诗行问。内侍立刻查来底细:杭州徐氏有女名惠,年方八岁,其父徐孝德官拜果州刺史。此女三岁能诵《论语》,五岁可属文,如今已能与宿儒对诗不落下风。 三年后,一纸选秀诏书送到徐府。当内侍带着车马停在门前时,徐惠正在后院槐树下读《汉书》。母亲红着眼眶为她整理衣襟:“皇家深似海,入宫后凡事要谨言慎行。” 少女却指着书中 “缇萦救父” 的篇章笑答:“女儿读的是帝王书,怎会怕见帝王家?” 长安城的选秀殿上,百花争艳的秀女们都在刻意模仿长孙皇后的温婉,唯有徐惠一身素衣。 李世民故意考较:“朕听闻你能诗,可敢以朕的弓矢为题?” 她略一沉吟,朗声道:“汉月随弓影,胡风入箭声。” 十个字将沙场豪情与边塞风光熔于一炉,让戎马半生的帝王眼中闪过惊喜。 更令人意外的是,当问及治国之道时,这个十一岁的少女竟直言:“隋亡于炀帝,非亡于百姓。龙舟千里,锦帆蔽江,耗尽的不仅是府库,更是民心。”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李世民抚掌大笑,当即封她为才人,赐居蓬莱殿侧的瑶光阁。谁也没料到,这个决定竟让后宫格局悄然改变。 徐惠的恩宠来得并不张扬。侍女发现,才人常常对着前朝奏疏出神,有时还会在纸上默写李世民的《帝范》。 真正让徐惠从才人晋升为婕妤的,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蝗灾。贞观十五年夏,关中蝗灾肆虐,李世民在苑中捉起蝗虫生吞,以示与民同苦。当晚徐惠送来的不是安神汤,而是一篇《请罢辽东之役疏》。 “陛下吞蝗,是忧万民之饥;然辽东征兵,亦耗万民之力。” 她在文中写道,“隋炀三征高丽,导致天下大乱。今陛下文治武功远超前世,何苦以一隅之地劳敝中国?” 李世民将奏疏放在枕边读了三遍。他想起去年亲征高丽时,洛阳城外送别的百姓哭声震野。这个总角少女,竟比朝堂上那些只会唱赞歌的大臣更懂他内心的挣扎。次月,他下旨暂停东征,同时晋封徐惠为充容,位同三品。 贞观十六年冬,李世民在显德殿处理完西域战事,突然想起已有半月未见徐惠。传召的内侍刚出发,他又添了句:“让她带上新写的诗稿来。” 此时的瑶光阁内,徐惠正对着铜镜出神。侍女着急地为她梳妆:“陛下久等会动怒的,上次郑婕妤晚到一刻钟,就被禁足三月。” 少女却按住她的手:“你看这铜镜,映得出人影,却照不透人心。” 她慢条斯理地研墨,在素笺上写下 “朝来临镜台,妆罢暂裴回”,又仔细叠成方胜。窗外传来更夫敲过三更的梆子声,才披上那件李世民赏赐的白狐裘。 “为何姗姗来迟?”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案上的青瓷茶杯还在微微颤动。 徐惠没有立刻谢罪,反而指着案上的奏疏问:“陛下是在看征西军报?” 帝王冷哼一声:“与你何干?” “臣妾听闻西突厥俟利苾可汗率部来降,沿途需要粮草接应。” 她走到案前,指尖轻点奏疏上的数字,“这里算错了,三万户部众每月需粟米九千石,而非六千石。” 李世民瞳孔微缩,这正是刚才让他烦躁的症结。 少女话锋一转:“臣妾来时见西华门内侍在搬运新造的琉璃灯,听闻要为上元节添置千盏?” 她抬眼时,烛光在眸中跳跃,“粟米错算会饿坏降兵,琉璃灯盏却只照亮宫门。臣妾想着,陛下或许更想先看到这个。” 她展开袖中诗笺,正是那首《赋得北方有佳人》。李世民读到 “由来称独立,本自号倾城” 时脸色稍缓,看到末句 “不信死花胜活人,何缘用玉案承”,忽然放声大笑。 “你这小丫头,是在教训朕?” 他伸手将少女揽到膝上,怒意早已烟消云散。徐惠顺势靠在他肩头:“陛下曾说,以铜为镜可正衣冠。臣妾不过是想做陛下的一面镜,照见那些被歌舞掩盖的要紧事。” 这场 “迟到风波” 后,徐惠的恩宠更胜从前。李世民特许她出入御书房,甚至在讨论政事时让她旁听。 她从不参与后宫争宠,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当李世民因废立太子之事烦忧时,她呈上《谏太宗息兵罢役疏》,用 “有道之君,以逸逸人;无道之君,以乐乐身” 点醒沉迷权力博弈的帝王。这篇奏疏后来被收入《全唐文》,与魏征的《谏太宗十思疏》并称贞观双璧。 长安的春天来临时,徐惠在御花园种下两株玉兰。她对李世民说:“此花生而皎洁,死亦芬芳,就像那些青史留名的谏臣。” 帝王望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明白这个少女的聪慧之处 —— 她从不索取恩宠,却把自己活成了帝王最需要的模样。 贞观二十三年,李世民驾崩于含风殿。二十七岁的徐惠哀慕成疾,拒不服药。弥留之际,她让侍女取来当年那卷《小山》诗稿,轻声呢喃:“仰幽岩而流盼,抚桂枝以凝想...” 最终在对先帝的追思中溘然长逝。
《望族嫡女》完结古言太好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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