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老公过生日，大姑姐一家来吃饭，饭桌上，儿子随口说了一句：“姑姑，我爸过生日

昨天，老公过生日，大姑姐一家来吃饭，饭桌上，儿子随口说了一句：“姑姑，我爸过生日，你就空手来的，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妈还给你买包包和蛋糕了。” 饭桌上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大姑姐夹菜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僵着，嘴角动了动没说出话。老公赶紧给儿子夹了块排骨，“快吃你的，小孩子家懂什么。”声音有点干。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眼角瞥见大姑姐的手攥紧了衣角。她去年生日，我确实挑了个轻奢品牌的包，花了小半个月工资。当时想着她刚换了工作，背着有面子。她收到时笑得合不拢嘴，说这辈子从没背过这么贵的包。 儿子还在嘟囔：“本来就是嘛，上次姑姑生日，妈妈还订了草莓蛋糕，姑父说姑姑最喜欢吃那个。”大姑姐的丈夫干咳了两声，给她倒了杯饮料，“喝口水，孩子童言无忌。” 大姑姐拿起杯子，手有点抖。我突然想起她前阵子在家庭群里说，姐夫公司效益不好，降了工资，孩子报兴趣班的钱都得精打细算。上个月逛街碰到她，她穿着前年买的外套，说还能穿，没必要换。 老公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给儿子夹了块鱼，“快吃鱼，刺挑干净了。”儿子嚼着鱼，突然抬头问：“妈妈，姑姑是不是没钱买礼物呀？我们可以送她一个存钱罐，让她攒钱。” 大姑姐“噗嗤”笑了，眼眶却红了。“我们小宝真懂事，”她伸手想摸儿子的头，又缩了回去，“姑姑最近是手头紧，等下个月发工资，给你爸补个大礼。”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当初买包的时候，只想着姐妹情谊，没琢磨过她的处境。她每次来家里，总带着自己种的青菜，说没打农药，洗干净就能炒。冬天还会织毛衣给儿子，针脚密密麻麻，比商场买的还暖和。 饭快吃完时，大姑姐偷偷把我拉到厨房，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对银手镯。“这是我妈传下来的，本来想等小宝再大点送他，现在先给你老公，算我一点心意。”她声音压得很低，“别让你姐夫知道，他要面子，不让我拿老物件送人。” 银手镯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我想起婆婆还在世时，总说大姑姐从小就顾家，自己省吃俭用，却总把好东西留给弟弟。老公上大学的学费，有一半是她打零工攒的。 回到饭桌上，老公正跟姐夫聊球赛，气氛缓和了不少。儿子拿着手镯摆弄，说要给爸爸当生日礼物。老公笑着接过去，戴在手腕上，“正好缺个装饰品，还是我姐有心。” 送他们出门时，大姑姐悄悄说：“以后别乱花钱买那些，咱们姐弟俩，不用来这套。”晚风有点凉，她把外套往儿子身上裹了裹，转身时，我看见她外套肘部磨出了个小窟窿。 回家路上，老公说：“我姐就是这样，嘴笨，心里有数。”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银手镯，“这比什么名牌都值钱。”儿子趴在我背上，迷迷糊糊地说：“妈妈，下次姑姑生日，我把存钱罐里的钱都给她，让她买草莓蛋糕。”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没说话。月光洒在马路上，映着老公手腕上的银光。突然明白，礼物的轻重，从来不在价格标签上。有的人把心意缝在毛衣里，有的人把牵挂种在青菜里，这些看不见的分量，其实比任何奢侈品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