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圣上亲封的医圣女,只因我的血可以治病救人。
我曾救过圣上的命,寻得机会求了圣上给我和谢俊赐婚。
婚礼当日,传来谢俊白月光上吊自杀的消息。
他匆忙出门,被婆婆拦住。
“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别怪我只认媳妇不认儿!”
谢俊无言,回屋掀了我的盖头。
第二日白月光身故的消息传遍了全城。
他对此并未表露任何情绪。
二十年后,为救婆婆,在我失血过多奄奄一息时。
谢俊提了一把刀,抵着我的脖子说。
“温仪,当初若不是你执迷不悟,求圣上赐婚,婉娴怎么会死!”
“告诉你吧,阿娴的尸体我一直储存完好。”
“不是说你的心头血可以起死回生吗?那我就放光你的血,救回婉娴!”
刀刺向心脏,冰冷刺骨的强烈疼痛感瞬间包裹我,很快我便没了呼吸。
再睁眼,我回到了大婚那日。
1
“谢俊!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别怪我只认媳妇不认儿”
谢母拦住要走的谢俊,满脸涨红。
我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的捂住心口。
即便是完好之身,我也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红盖头蒙住了我的视线,透过光看到站在眼前的二人,听着熟悉的话语,意识到我重生了。
惊讶之中,我自行掀起了盖头。
抬眼对上谢俊和谢母的视线。
谢俊怒气皱眉不自觉提了下刀,对着我训斥。
“成何体统!”
女子自掀盖头被视为大不吉,我全然忘记了此刻失礼带来的后果。
上一世被刺穿身体的恐惧感再次袭来,我看着他的刀,踉跄着后退。
谢母见状上前扶住我。
“没事吧,温仪。”
“谢俊,看你干的好事!把温仪都吓到了。”
“仪儿,你从小在谢家长大,我早已把你当成亲女儿对待,你放心,有我在,她崔婉娴别想进我们谢家的门!”
然后对着谢俊下令。
“今天你敢出这个大门一步,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
谢俊妥协,谢母走后,冷言对我说。
“今日我睡厢房,什么意思不必我多说,你好自为之。”
妻子新婚夜被冷落,这对女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我的手紧抓床单,上一世他便是这样,到死都没有碰我。
前世我总是用一些行为去暗示勾引,却换来他更加厌恶的眼神。
“正合我意。”这世我绝对不会再被他拿捏。
谢俊却愣了神,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略带怀疑的问:“你怎么不留我。”
我没有说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出去。
我的举动似乎是气到谢俊了。
他立马换上一副鄙夷的眼神和语气。
“你休要再耍什么把戏,也不要妄想去爹娘面前告状!”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
看着谢俊咬牙切齿的样子,我摇了摇头,只恨上一世的自己没有早些看清,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我本是行医世家的独女,也是族里认证的第八代传人。
可世道艰难,朝政动荡,帝王之争,残害良臣。
前朝太子为了夺权,杀了温氏一族,谢家救下我,我用我的血给当时还是四皇子的陛下治了伤。
也因此成了陛下的救命恩人。
谢氏把我带回家抚养,我成了谢家的养女,刚去谢家的时候,怯生生的,但谢父谢母对我都很好。
谢俊对我这个妹妹也多有疼爱。
谢父一直说:“怡儿将来是要做我们将军府的主母的。”
谢俊谈论起我也每每都是赞赏。
直到扬州的知府搬入京城,崔婉娴江南女子的仪态深深吸引住了谢俊。
可崔氏一族天生媚态,男女皆算,全族上下,个个水性杨花。
谢俊却扬言非她不娶,谢父被气歪了嘴,大骂他这个不孝子。
说他要以一己之力毁掉将军府的名声。
陛下得知此事后,将我召进宫,想赐我为太子妃,来征求我的意见。
可谢父谢母救命和养育之恩,我怎能不报。
加上我对谢俊确实是爱意满满,便向陛下求了赐婚。
谢父得知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谢母更是握着我的手,哭红了双眼。
“怡儿,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受苦了,阿俊他简直是个混蛋!”
全府上下都很高兴,只有谢俊冷着个脸,从此对我只有恨意。
上一世的种种历历在目,因果循环,我最终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
2
罢了,这世不想再跟谢俊纠缠了。
“我没有想耍什么把戏,谢公子不要曲解我。”
谢俊眼睫微颤,声音放低了几分。
“为什么叫我谢公子。”
我冷静道:“你心不在此处,我们亦不用再勉强。”
“既然没有圆房,那婚事便作罢。剩下的我跟爹娘解释。”
他的眼中透出几分不舍,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你亲自去求的陛下。”
“现在又要抗旨,岂不是要置谢家于不仁不义的地步。”
他带着质疑和轻蔑的语气,让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谢俊曾经对我这个妹妹,也是呵护有加的。
可却在婚后将我视作仇敌,数不清的妾室进了将军府。
每一个都有几分像崔婉娴,却始终不肯碰我一下。
我成了整个京城里最大的笑话。
我垂眸,轻言道。
“既然礼成,就不算抗旨,至于日后是否和离,相信圣上不会过问。”
他似是有所动容,像儿时那般摸了摸我的发髻。
“谢谢你,怡儿,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算我们谢家女。”
我吹灭了灯,骗过所有人,帮谢俊找机会翻墙溜了出去。
第二日敬茶的时候,谢俊带着崔婉娴跪在了父母面前。
谢父勃然大怒:“混账东西!昨夜是你跟怡儿大婚,你非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谢俊磕破了头:“我与婉娴情投意合,昨日是我跟她的洞房夜!她已将自己交给我,还请谢父谢母成全。”
谢母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了过去。
我端着药碗给谢母喂了下去,然后跪下替谢俊求情。
“父亲,昨夜是我要与阿俊解除婚约的,虽然礼成,但阿俊心有所属,我不愿强人所难,才放了阿俊走。”
“还请父亲允许我们二人签下和离书,还我们自由。”
谢父愤怒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心疼。
“怡儿,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啊!”
我回答:“温仪早已把您和母亲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二老对怡儿有再造之恩,还请日后允许怡儿为二老尽孝。”
谢父见我心意已决,便没再阻拦。
签了和离书以后,安排我再住回曾经的别院。
此刻一直没说话的崔婉娴趴在谢俊怀里哭了起来。
“阿俊,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难堪吗?”
“你让我和她二人日后如何相处啊?”
谢俊明白她的意思,却没开口说话。
谢父不悦,怒斥:“娶个媳妇连妹妹都不认了?!”
崔婉娴却像眼睛掉进水缸里一样,泪流不止。
“都是我的错,阿俊,你昨天就不该来救我,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朝着墙角撞去。
我眼疾手快,用手护住了她的头。
我听到自己骨裂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疼痛,我嘶的一声叫出来。
崔婉娴不但没有感谢,反倒是恨急了我的样子。
“谁要你假惺惺的救我了,我死了,不是正顺你的意吗?”
我不求她谢我,只希望她作死别拿我做由头,我可不想为此再死一回。
“谢小夫人,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决定搬出谢府,开一间独立医馆,治病救人。”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我转身想走。
3
刚刚气晕的谢母这时醒了过来:“怡儿,你走了,母亲的病怎么办。”
“无妨,每月我会定时回家替母亲诊脉。”
我大包小裹的再次出现在大堂时,谢母眼含泪珠,谢父唉声叹气。
“怡儿,有空多回来陪陪娘,医馆地址选好的话,告诉我跟你爹,我们替你买。”
“怡儿,我的乖女儿,为娘看你出去受苦,心里真真儿的难受。”
我用手轻抚掉谢母脸上的泪珠。
“没事的母亲,怡儿会常回来的,再说了一方小院困住我的余生,我也是不愿的。”
“即便我走了,你们还是我的父亲母亲,阿俊也还是我哥哥。”
谢俊可能是被当下的氛围感染了,竟拦住了我的去路。
“别走了,你想开医馆,我把西侧那个练武的院子让给你,你就在那开就行。”
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不麻烦了,我已经选好位置了,等安顿好后,再回来看大家。”
崔婉娴看着难舍难分的我们,心里的嫉妒之意飙升。
“女大不中留,既然她决心要走,与其硬要挽留,不如我们送她一程更好。”
随后拿起我的行李自顾自往门外走。
我最后看了眼谢父谢母,拿起剩下的行李跟着她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崔婉娴立即变了副嘴脸,把我的行李往外一扔。
她大声喊着:“都被夫家休了,怎么还有脸面住在这里的。”
不明事情真相的路人都停下了脚步,对我们二人指指点点。
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她抢先开了口。
“大家快来看啊,温仪新婚第二日就被夫家休了,竟然还敢仗着给老夫人治过病的理由,赖在谢府不走。”
“还敢威胁我们,要是赶她走,就抹黑将军府的名声,说我们恩将仇报。”
“说什么自己是功臣之后,救过陛下。”
“我看根本就是无赖!”
“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替谢俊哥哥好好教训你,免得你背后恶意造谣我们。”
我抓着行李的手,颤抖不止,刚刚没来得及包扎的右手,因我不自主的用力变得更痛了。
街坊越聚越多,因我在这院子里住了十多年,很多人都认识我。
“这不是温仪吗?昨天才跟谢小将军成婚啊,今天怎么就被赶出来了?”
“我听说谢氏对她可是视如己出啊,这得犯了多大的错才能被赶出来啊。”
“这小丫头治过我的病呢,医术可好了,有什么过不去的非得闹这么难看啊?”
我赶忙澄清。
“我跟谢俊是自愿和离的,叔叔婶婶不要听她胡说,我也是自愿搬走的。”
大家对我比较熟悉,自然是相信我的,路过的人认出了她是崔氏的人,便开始质疑。
“这不是崔府那个小丫头吗?我听说崔氏都不是什么好人,还是离远点好。”
“我也听说了,谢小公子婚前日日往崔府跑,两个人私会被别人看见过。”
“我看不是温仪丫头的错,八成是谢俊见色起意,动了歪心思。”
崔婉娴面对非议结结巴巴:“你你,你们!”
4
谢俊刚好出来看见这一幕,于是便把过错过错怪罪到我头上。
“温仪!你休得在外侮辱婉娴名声!”
“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崔婉娴打断:“分明是她犯了错,谢哥哥才休了她的,这种女人就应该去浸猪笼,你们怎么是非不分啊!”
“你们不要被她的医术骗了,谢母这么多年,越治越病,我看分明是她有意为之!”
大家还是秉持着怀疑态度,崔婉娴逼着谢俊表态。
谢俊瞪了我一眼,像是要为崔婉娴解气一般。
“是她说的这样,我们谢府以后与温仪再无关系。”
我不可思议的望向他,眼里全是委屈的泪水。
“阿俊,你怎么能...”我颤抖着叫他,他却避开了我的眼神。
街坊熙熙攘攘的声音盖过了谢父的脚步声。
我刚听见谢父大喊一声:“胡闹!”
下一秒就被崔婉娴拉到谢父面前,生生挨下了谢父的一巴掌。
我的脸被打的瞬间通红。
谢父想抽回手来不及,卸力不当使得自己向后趔趄了几下。
谢将军发怒,谁见了都怕,于是纷纷散开。
自此,我做了对不起谢俊的事被赶出家门,还被谢父打了一巴掌的传闻,好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怡儿,为父不是有意的,是不是打疼你了?”
我第一次看见杀伐果断的谢父如今日般慌乱,为了不让他愧疚,我笑着撒了谎。
“一点都不疼,能被名震天下的谢将军打一巴掌,也算我有幸。”
“怡儿,对不住。”
谢父的一声道歉说的我心里特不是滋味,我克制住自己想哭的情绪。
“父亲,怡儿都知道的,我不怪你。”
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我一定会向崔婉娴讨回来。
崔婉娴此刻却美美隐身,哭着跟谢俊说她多委屈。
她这颠倒黑白的能力,我怕是这辈子都学不会。
我离开了谢府。
在我以为就要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生活又给了我一记新的巴掌。
开业那天,崔婉娴带着崔家人砸了我的店。
他们声称我招摇撞骗,根本不配医圣女的名号。
更是带来许多人污蔑,说我乱收费,说我把病治的更糟了,这都还算好的。
更有甚者,披麻戴孝的跪在我医馆门口,要求我一命还一命。
可这些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崔婉娴站在桌子上公然指责我。
“温仪,我婆母的身子就是被你治坏的!”
“你根本不配做一个医者,你用谢家主母的病要挟谢家,求陛下赐婚。”
“现在我婆母卧床不起,你就是罪魁祸首。”
来来往往的人不停发出对我的指责,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的家事,只能听信崔婉娴的一面之词。
我想辩解,可路人的言语、口水好像把我淹没,我动弹不得,话好像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我...”我满头大汗,任凭这场污蔑霸凌尽情的砸在我身上。
慌乱的我向后踉跄了几步,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抱住。
一张陌生俊美的脸闯入我的视线。
李公公一声响亮的:“陛下驾到。”驱散了所有的非议。
陌生男子松开我的腰,对我恭敬的作揖。
“父皇来帮你撑腰了,别怕。”
我点了点头,陛下在轿子里问话,不怒自威。
“朕怎么听说有人质疑温仪医圣女的名号?”
“这称号是朕封的,谁这么大胆,敢质疑朕!”
“真是放肆。”
皇上的最后一声怒吼,吓破了所有人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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