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婆李娜结婚6年，日子平淡却踏实，可她的弟弟李峰总让我心里堵得慌。
他那辆开了4年的奥迪A6要卖，我想着改善下生活，咬牙出了16万。
李峰斜着眼，嘲笑我：“16万？你当我这车是废铁？”
他非要20万，说是给我“面子价”，还当着李娜的面数落我修车工的“寒酸”。
我憋着一肚子火，没买成。
可没几天，我听说他居然14万就把车卖给个酒吧认识的老板，还到处炫耀“讲义气”。
那感觉，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更气人的是，丈母娘寿宴上，李峰端着酒杯，带着一帮朋友，拿我当笑话，句句讽刺我“修车的命”。
李娜低头不语，我却攥紧了拳头。
我强压怒火，拨通一个电话，平静地说：“周叔，您在附近吗？来坐坐吧。”
李峰还冷笑，以为我在装腔作势。
他哪知道，这个电话，会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01
我叫王浩，和妻子李娜结婚六年，女儿已经四岁了。
最近，李娜的弟弟李峰找到我，说要卖他那辆开了四年的奥迪A6。
那天，他坐在我修理铺的破沙发上，跷着二郎腿，手里转着车钥匙，脸上带着点不屑。
“王浩，咱是亲戚，我给你个面子，20万，这车你开走。”
我搓了搓满是机油的手，低声说：“小峰，我最近手头有点紧，16万行不行？”
李峰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
“16万？你当我这车是路边摊的破铜烂铁？”
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重得像在警告我。
“王浩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修车的小生意，能拿出16万就不错了，别打肿脸充胖子。”
我脸涨得通红，想解释，却被他一句话堵住。
“咱都是一家人，我给你留个价，20万，一分不能少，不然我这面子往哪搁？”
李娜在一旁，低着头，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浩子，算了吧，咱慢慢攒钱。”
我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可心里的火，已经烧了起来。
我帮了李峰多少次？修车从不收他钱，去年他创业缺钱，我还借了他两万。
可在他眼里，我这个姐夫，好像连个路人都不如。
那天，他开着那辆锃亮的奥迪，扬长而去，留下一句：“没20万，别来烦我！”
我站在铺子门口，看着车尾灯消失，拳头攥得咯咯响。
李娜走过来，想安慰我：“小峰就这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我冷笑一声：“脾气？他是拿我当笑话！”
这事让我明白，李峰不是在卖车，他是在踩我的脸。
02
几天后，我在铺子里忙得满头大汗，手机突然响了。
是发小赵磊，他在二手车市场混了多年，消息灵通。
“浩子，你那小舅子李峰的奥迪，昨天卖了！14万，全款！”
我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14万？你没搞错吧？”我声音都发颤了。
赵磊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没搞错，买家是个开装修公司的老板，跟李峰在酒吧认识的，吹嘘说买这车多有面子。”
14万，比我出的16万还低2万！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三天前，李峰在我铺子里是怎么说的？
他嫌弃我铺子里的机油味，皱着眉头扇了扇空气：“王浩，你这地方也太埋汰了，怎么做生意？”
我只能陪笑：“小峰，最近忙，没来得及收拾。”
他满意地点点头，像个大爷，拍了拍他那辆奥迪的车头。
“这车，我要换了，给你个机会，20万，便宜你了。”
我眼睛一亮，心想这车保养得不错，开出去也有面子，能让李娜在娘家挺直腰杆。
“小峰，16万行不行？我把这些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
李峰的脸唰地拉下来，把我递过去的烟推开，嘴角撇了撇。
“16万？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当我缺这点钱？”
他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刀子，扎在我心上。
“我这车，买的时候快60万！开出去，谁不夸一句？16万，你让我怎么跟朋友交代？”
李娜在一旁，脸上挂不住，低声说：“小峰，浩子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手头紧……”
“手头紧就别装大款！”李峰打断她，语气里满是不屑。
“王浩，你老老实实修你的车，没人笑你，非要买我的车，累不累？”
那天，我憋了一肚子火，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李峰甩下一句“没20万，免谈”，开车走了。
可现在，赵磊告诉我，他14万就把车卖了！
我捏着手机，指节都发白了。
为什么？就为了不卖给我？
我拨通了李峰的电话，响了半天，他才接。
“喂？谁啊？正喝酒呢！”他声音里带着酒气和不耐烦。
“小峰，是我，王浩，我想问问，你那车……卖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李峰笑了，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王浩，你耳朵挺长啊！对，卖了，14万，卖给我一哥们儿，怎么了？”
我压着火，尽量平静：“小峰，你宁愿14万卖给外人，为什么不16万卖给我？咱不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李峰冷笑，声音陡然变冷。
“王浩，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卖给你16万，你开出去，别人问起来，说是我李峰的姐夫，花16万买我的车，我丢不起那个人！”
“14万卖给我朋友，那是义气！我们是一个圈子的，你懂什么叫圈子吗？”
“你一个修车的，满身机油味，跟我不是一个档次，明白？”
电话被他挂了。
我愣在铺子里，耳边回响着他的话：“不是一个档次。”
一股屈辱，像火一样在我胸口烧。
我猛地一拳砸在工具台上，螺丝刀散落一地，手背红了一片。
可这点疼，哪比得上心里的痛？
03
回到家，李娜已经做好了饭。
她看到我阴沉的脸和手上的红痕，皱眉问：“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没说话，默默坐下。
她给我盛了碗汤，低声说：“还在为小峰的车生气？我听我妈说了，他那事……有点不地道，你别往心里去。”
“不地道？”我冷笑，把手机扔到她面前。
“你听听你弟是怎么说我的！”
我点开录音，李峰那番刻薄的话在客厅回荡。
李娜的脸色从惊讶到尴尬，最后白得像纸。
她嘴唇哆嗦，半天没吱声。
“你还觉得他只是不地道？”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他……他喝多了，说胡话！”李娜声音发虚，眼神躲闪。
“胡话？我看他清醒得很！”我心里的失望像潮水涌上来。
“他说我不配跟他一个圈子，说我拉低他的档次！这就是你弟！”
李娜眼圈红了，声音高了八度：“那你想怎么办？他是弟弟，我能怎么办？让你大度点，不行吗？不就一辆车吗？”
“不就一辆车？”我看着她，觉得又可笑又悲哀。
她根本不懂，这不是车的事。
这是尊严，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在她娘家人面前的最后一点脸面！
“好，好一个大度。”我站起来，心冷得像冰。
“从今天起，你弟，你妈，你们家的事，别来找我，我王浩高攀不起你们！”
我摔门而出。
那天晚上，我睡在修理铺的折叠床上。
机油味，以前是我养家的依靠，现在却让我觉得讽刺。
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夜没睡。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李峰的话，和李娜那句“让你大度点”。
天亮时，我做了个决定。
他们不是看不起我吗？不是觉得我没出息吗？
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配不上谁！
04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李娜冷战了。
她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理她。
我们像两个陌生人，唯一的交流是关于女儿。
李娜娘家那边也没人联系我，我乐得清静。
我把所有精力都扔到修理铺里。
我知道，靠这小铺子翻身，比登天还难。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甩掉“修车工”标签的机会。
机会来得比我想得快。
那天，铺子里来了一辆奔驰S级，车窗玻璃碎了。
车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低调的唐装，气质儒雅，叫周叔。
我叫他周叔，觉得他不像普通生意人。
换玻璃时，我俩聊了几句。
我发现他车发动机有轻微异响，一般人听不出来。
我多嘴问了句：“周叔，您这车最近是不是感觉动力有点弱，偶尔抖一下？”
周叔愣了，惊讶地看着我：“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刚从4S店出来，他们说没事。”
我笑了笑，打开引擎盖，听了听。
“不是大问题，点火线圈有点老化，偶尔缺缸，4S店的电脑查不出来。”
我从库里找了个新线圈，十分钟换好。
“您试试。”
周叔半信半疑，发动车，开了一圈回来，脸上满是惊喜。
“小伙子，你这手艺比4S店强多了！多少钱？”
“换玻璃900，线圈算我送的，不值钱。”我摆摆手。
周叔硬塞给我1200块，还留了张名片。
“王浩，我叫周明远，以后车有问题，找你。”
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电话，没头衔，但我感觉他不简单。
我没太当回事，只当是普通生意。
直到半个月后，周叔打来电话，声音有点急。
“小王，你有空吗？我车队几辆工程车趴窝了，修不好，你能来看看？”
我一听，城东高新产业园，市里的大项目，投资几百亿。
能在那有车队的，绝不是小人物。
我带上工具箱，开着破车就去了。
工地热火朝天，塔吊林立，几辆进口挖掘机和卡车停在一边。
周叔看到我，像看到救星：“小王，你可来了！”
我检查后发现，是柴油滤清器不适应国内油品，供油堵了。
我提出方案，周叔立马派人买配件。
我忙了一下午，把车全修好。
引擎轰鸣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周叔拍着我肩膀：“小王，今天多亏你，不然工期得耽误！”
晚上，他请我在高档酒店吃饭。
酒过三巡，他告诉我，他是产业园项目的总负责人之一。
他名下的“明远集团”是最大承建商。
我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
谁能想到，这个儒雅大叔，是商界大佬？
05
饭桌上，周叔给我倒了杯茶，笑着说：“小王，别紧张。”
“我今天请你，一是谢你，二是想跟你谈合作。”
“合作？”我有点懵。
“对。”周叔表情严肃。
“产业园未来有上千家企业，车辆几百上千辆，维修保养是个大问题。”
“我看了市里几家汽修连锁，技术有，但缺你这种实在和钻研的劲儿。”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
“我想把产业园的车辆维保业务交给你，你敢不敢接？”
我感觉血液冲上头顶。
整个产业园的维保业务？这是金山！
我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
“周叔，我就是个小修车工，哪有这本事……”
周叔打断我：“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品和技术。”
“你第一次修车，一个线圈能收几百，你没收。今天修工程车，你一眼找出问题，说明你扎实。”
“能力可以练，人品是根子里的，装不出来。”
“我给你场地、资金，设备和人你来管，我占股51%，你49%，公司运营归你，怎么样？”
我心跳快得要炸了。
49%的股份！这是天大的馅饼！
我明白，这是周叔在提携我。
我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周叔，这恩情我王浩记一辈子！您放心，我拼了命也不会让您失望！”
周叔扶起我，笑着说：“好，年轻人，放手干，天高海阔！”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但这次，是兴奋，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仿佛看到一扇大门向我打开。
06
接下来一个月，我忙得脚不沾地。
我把修理铺盘出去，全身心投入新公司。
在周叔支持下，公司注册了，叫“腾飞汽车服务有限公司”。
我在产业园拿了6000平米的场地，建维修中心。
我亲自设计图纸，采购顶尖设备。
我挖来几个技术过硬的老师傅，还从职业院校招了批年轻技工。
我给他们开行业最高薪资，因为人是最核心的资产。
期间，李娜给我打了几次电话，问我在忙什么。
我只说：“忙事业。”
她以为我在赌气，叹了口气，没多说。
她和她家人，估计想不到，那个满身机油的修车工，正在脱胎换骨。
我没告诉他们任何事。
我在等一个机会，让他们目瞪口呆。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我妈打电话说，丈母娘要过六十大寿，李峰要在“锦绣大酒店”大办，让我务必去。
我妈语气小心，怕我不去，让李娜难堪。
我平静地说：“妈，我会去的。”
挂了电话，我冷笑。
锦绣大酒店？李峰，你真会摆排场。
也好，舞台越大，这场戏越精彩。
07
寿宴定在周六晚上。
我提前下班，去商场买了身西装。
镜子里的人，挺拔自信，眼神不再是过去的憋屈。
李娜看到我，愣了一下，欲言又止。
“去给你妈过寿，总得体面点，免得你弟又挑刺。”我淡淡地说。
李娜眼神黯淡，没吭声，去给女儿换衣服。
车停在豪车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门口保安扫了我们一眼，带着点轻蔑。
李娜头埋得低低的，又觉得没面子。
宴会厅里，亲戚朋友已经坐了不少。
李峰穿着一身名牌，满脸春风地招呼客人。
他看到我们，只点了点头，眼神从我身上扫过，带着点鄙夷。
丈母娘坐在主位，被亲戚簇拥，笑得合不拢嘴。
看到我们，她淡淡说了句：“来了，找地方坐吧。”
那语气，像我们是来蹭饭的。
我们被安排在角落一桌，同桌的都是远房亲戚，彼此不熟。
李娜如坐针毡，低着头不敢看人。
我无所谓，专心给女儿夹菜。
宴会开始，李峰上台致辞。
他先说了些感谢母亲的场面话，然后开始炫耀。
“我李峰没什么大本事，开了个小公司，去年赚了几百万。”
“最近换了辆保时捷卡宴，算送妈的礼物吧！”
他举起车钥匙，台下掌声一片。
亲戚们附和：“李峰真有出息！”
“女婿和女婿，就是没法比啊！”
“有些人修车一辈子，也就那样。”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和李娜耳朵里。
李娜脸白得没血色，手死死攥着衣角。
我抬头，正好对上李峰挑衅的目光。
他朝我举杯，一饮而尽，像在说：王浩，这就是你我差距！
我没生气，反而对他笑了笑。
他愣了下，大概没想到我还能笑。
他不知道，他此刻的炫耀，像个跳梁小丑。
酒过三巡，李峰带着几个朋友来敬酒。
到我们桌，他停下脚步。
他身后一个胖子，醉醺醺地问：“小峰，这谁啊？”
李峰“噗嗤”一笑：“我姐夫，王浩，修车的，手艺人！”
他特意咬重“手艺人”三个字。
他朋友露出轻蔑的笑：“哦，修车的啊，失敬！”
“小峰，你姐夫跟你可不是一个档次！”
李峰摆摆手，假装大方：“别这么说，职业不分贵贱嘛！”
他拍我肩膀，力道重得像在羞辱。
“王浩，愣什么？我这几个哥们是大老板，站起来敬杯酒，说不定还能照顾你生意！”
桌子安静下来，所有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嘲笑，有看热闹的。
李娜眼泪在打转，低声说：“浩子，咱走吧。”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缓缓站起身，没看李峰，而是看向那胖子。
我微笑着说：“这位老板，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