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一位寡妇嫁给了单身小伙，新婚当晚，小伙酩酊大醉，寡妇为小伙宽衣解带后，小伙在寡妇耳边说了一句话，不料这句话竟让他锒铛入狱。 红烛的光晕在土墙上晃悠，寡妇李氏把最后一件单衣搭在床沿，指尖触到小伙王二壮腰间的酒气，像浸了烈酒的棉絮，呛得人眼晕。他今日喝得凶，拜堂时脚步都打晃，被乡亲们架着才完成仪式。此刻他瘫在新被褥上，喉结滚动着，忽然抓住李氏的手腕，热气喷在她耳边。 “你男人……是我推下河的。” 李氏的手像被烙铁烫了，猛地抽回来。 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照亮她煞白的脸。去年秋天，丈夫张老实就是在村西的河湾没的，捞上来时肚子涨得像面鼓，里正验了半天，只说是夜里捕鱼失足，连尸检都没做就匆匆埋了。她守孝一年，鬓角的白发刚褪些，怎么也想不到，枕边人竟是索命的鬼。 王二壮还在傻笑，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总骂我穷，说我配不上你……”他翻了个身，手在半空乱抓，“那天我瞅见他在河边撒网，就……就从后头推了一把，扑通一声，跟扔块石头似的……” 李氏扶着墙站起来，膝盖撞在妆奁上，铜盆“哐当”滚到地上。 她想起张老实临走前，还给她留了半袋新收的小米，说冬天做粥暖身子。想起他总把最大的鱼给她，自己啃鱼骨头。这些零碎的暖，此刻像针似的扎进心窝，疼得她喘不上气。红烛的光突然变得刺眼，照着墙上“囍”字，红得像血。 后半夜，鸡叫头遍时，李氏摸到了里正家的门。 她没哭，也没喊，就跪在台阶上，直到门板“吱呀”开了道缝，才哑着嗓子说：“我要告官。”里正披着衣裳出来，看见她身上的红嫁衣，吓了一跳。“新媳妇家的，深更半夜闹啥？”李氏从怀里掏出张纸，是去年官府给的“失足身亡”认定书，边角都磨烂了。 “我男人不是失足。”她把纸往台阶上一拍，“王二壮自己招的，他推的。” 天蒙蒙亮时，两个衙役闯进了新房。 王二壮还在醉梦里，被揪起来时还骂骂咧咧，直到冰冷的铁链锁住手腕，才惊出一身冷汗。“咋回事？你们抓我干啥？”他看见站在门口的李氏，突然明白了，脸“唰”地白了，“我胡说的！我喝多了胡吣的！李氏，你跟他们说，我是醉话！” 李氏背对着他，肩膀微微抖。 乡亲们都围在院墙外，交头接耳像炸了锅。有人说王二壮活该，平时就偷鸡摸狗；也有人叹李氏傻，刚嫁过去就送丈夫坐牢，往后日子咋过？李氏没回头，只是盯着墙角那丛野菊，去年张老实还帮她浇过水。 公堂上，王二壮起初还狡辩。 说自己喝多了记不清，说李氏故意陷害。直到衙役拿出他那晚穿的布鞋，鞋底沾着的河泥还没洗干净，跟河湾的泥样对上了。他瘫在地上，突然哭起来，说张老实总嘲笑他是光棍，说他看见李氏给张老实缝衣裳就眼红。 县令一拍惊堂木，判了个“故意杀人”。 秋后问斩的那天，李氏去了刑场。王二壮隔着木笼看她，眼神里又恨又悔。李氏没说话，从篮子里拿出个窝头，扔了过去。那是她按张老实生前的法子做的，掺了黄豆面，顶饿。 村里人都说李氏心硬。 守着两个男人的坟，一个是被害死的前夫，一个是害死前夫的后夫。可没人知道，每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她都会去河湾坐坐，听水流哗哗响，像张老实生前跟她说话的声音。 后来有个老秀才路过村子，听说了这事。 他站在河边叹道：“酒能乱性，也能露真。这王二壮啊，不是栽在女人手里，是栽在自己那张管不住的嘴上。”风掠过河面，带着水汽的凉，像在应和他的话。 信息来源：《明清奇案汇编》《民间刑狱故事集》相关记载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