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会后悔举国之力讨伐东吴吗? “先主耻关羽之没,将击孙权…群臣多谏,一不从。” 公元221年,刚称帝三个月的刘备,不顾诸葛亮、赵云等重臣苦劝,执意倾举国之兵伐吴。一年后,夷陵一场大火,七百里连营灰飞烟灭,蜀汉精锐尽丧,刘备本人退守白帝城,郁郁而终。 后世常问:生命最后时刻的刘备,可曾后悔?若悔,悔的是什么? 千年后细读史料,白帝城的托孤遗言中,藏着这位枭雄锥心刺骨的“三悔”——这不仅是一个帝王的临终忏悔,更是穿透时空、直指人心的权力与人性的寓言。 一、白帝遗言中的“战略转折”,无声胜有声的悔意 兵败退居白帝城的刘备,病榻上最关键的嘱托是什么?并非如何复仇,而是对诸葛亮说:“若(曹)丕举众来侵,子瑜(诸葛瑾)可与联盟,勿有疑虑也。”此语如惊雷! 诸葛瑾是孙权重臣,诸葛亮之兄。此处明确指示:立即放下血仇,重修吴蜀之好,共抗曹魏——这与他一年前“灭此朝食”的愤怒宣战,形成天壤之别。专家点明:这是临终前最明确的战略调整! 悔意所在: 深刻意识到伐吴(尤其大败)彻底破坏了“联吴抗魏”的《隆中对》根本国策,致使蜀汉陷入“两面受敌”的绝境。此悔,在于战略根基的动摇,代价是国运倾颓。 二、夷陵之殇,“五重悔”的沉重教训 1. 悔其一:情感绑架政治,怒令智昏的帝王失格 表象: 为关羽雪恨。老版《三国演义》剧中刘备悲吼:“虽有万里江山何足为贵!” 情感浓烈,极具感染力。 深层: 作为开国之君,承载着政权存续之责。《三国志·法正传》记载,法正若在世,必能阻止刘备出兵。这说明: 失却理智权衡: 顶级谋臣不在,情感完全压倒了冷静判断。 政治合法性危机: 不为手足复仇或失“义”,但置国家于倾覆边缘,更是对开创基业责任的巨大辜负。 2. 悔其二:轻视对手,骄狂心态埋下覆灭祸根 误判一: 视青年陆逊为“书生不足惧”。刘备及蜀军上下对这位“东吴新人”极度轻慢。《三国志·陆逊传》详载陆逊精准洞察蜀军“骄怠”之态,最终火攻致胜。这是对经验和资历的迷信。 误判二: 不听宿将黄权谏言。黄权建议:“吴人悍战…水军顺流,进易退难。臣请为先锋,陛下宜为后镇。”(《三国志·黄权传》)刘备自负亲征经验,拒谏轻进,导致主力被围歼。黄权后路断绝,含恨降魏,更成千古憾事。 3. 悔其三:孤注一掷,豪赌耗尽国家元气 夷陵之战,随军大将冯习、张南、傅肜等悍将及大量中层军官精锐尽数战殁。(《资治通鉴》载:“备升马鞍山,陈兵自绕。逊督诸军四面蹙之,土崩瓦解,死者万数。”) 此役直接导致诸葛亮后期北伐时出现“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尴尬局面。《出师表》“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之语后,紧接“然益州疲弊”,人才断层是其核心困境。 4. 悔其四:错失联合,坐视强敌坐收渔利 战略短视: 伐吴前,刘备尝试过联合曹丕?确有迹象!但双方缺乏真正互信,曹丕采纳刘晔建议“吴蜀相攻,此天亡之也…不如坐待其毙”作壁上观。 灾难性后果: 夷陵惨败,曹丕立刻三路伐吴(虽未成功)。此战,刘备未实现“夺荆州”,反使蜀汉元气大伤,从汉中之战后“最有潜力挑战者”,跌至“最弱一方”,三国鼎立格局彻底固化。 三、白帝城长叹的回响——历史的镜鉴与人性的永恒 当我们拨开戏剧化的渲染,回归正史记载: 悔是必然: 白帝遗言中对诸葛瑾的嘱托、临终前“愤恚而病”(《三国志》)的状态(极度愤怒抑郁)、战略方向的彻底扭转,都清晰表明刘备深刻认识到了伐吴决策的灾难性后果,悔恨深入骨髓。司马光在《资治通鉴》中直斥其战术荒谬(连营七百里),更深层是指其战略层面的不智。 悔在何处? 悔在对情感的非理性纵容,悔在对对手的狂妄轻视(骄兵必败),悔在孤注一掷的致命赌注,悔在错失制衡强敌的良机。 格局的战略之维: 突破眼前得失,看清整体棋盘。目标明确固然重要,但选择路径时,需智慧地利用或创造有利外部环境。 责任的终极之重: 身处高位者,个体情感之上肩负着更大的受托责任。刘备的悔,是对其“帝王之责”失职的痛悟,警示我们权力越大,决策的重担与后果也越大。 历史的慈悲与人性的理解: 刘备非神非圣,其悔恨深刻展现了人性在权力、情义、理性夹缝中的挣扎与脆弱。这份真实,反而让这位“织席贩履”而终成帝业的枭雄更显立体,其教训也因此更具普世警醒意义。 白帝城永安宫的最后一盏灯火熄灭了。刘备用生命为夷陵之战写下了沉重的句点。他的“三悔”——对理性失控的悔、对轻视对手的悔、对透支国力的悔、对错失良机的悔——化作历史深处的一声长叹,穿透千年时空,时刻警醒着我们:在权力的十字路口或人生的关键抉择前,唯有保持清醒、敬畏、开放与担当,方能在历史的洪流中,少几分扼腕的叹息,多几分无悔的从容。 #三国演义# #刘备# #诸葛亮# #法正# #陆逊# #孙权#
刘备会后悔举国之力讨伐东吴吗? “先主耻关羽之没,将击孙权…群臣多谏,一不从。”
五代十国志
2025-07-31 11: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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