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已经去世10年了,他有一个同学每年过年都会来我家拜年,每次来都给我女儿一千

孟嘉佑阿 2025-08-02 14:35:16
我老公已经去世10年了,他有一个同学每年过年都会来我家拜年,每次来都给我女儿一千块钱红包和买一堆礼物。今年他来的时候,我刚把饺子下进锅,听见院门口有汽车响,扒着窗户一看,是他家那辆银灰色面包车。 锅铲在手里顿了一下,水汽氤氲的玻璃上印着我发红的眼眶。十年了,从老公走的第二年开春起,这辆车每年大年初二准会停在我家院门口,像棵扎了根的老槐树。 “妈,是不是张叔叔来了?”女儿从里屋跑出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手里还攥着去年张叔叔送的兔子灯笼。这孩子今年都上初二了,个头蹿得比我还高,可一听见那车声,眼里的雀跃还像当年那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 院门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我赶紧擦了擦手迎出去。张建军正弯腰从后备箱往外搬东西,蓝色工装棉袄上沾着雪粒子,手里拎着的水果篮沉甸甸的,底下还坠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嫂子,给您拜年来了。”他咧嘴一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褶子,“看我这记性,路上给孩子买了双运动鞋,她去年说脚长得快。” 我往屋里拽他,手碰到他袖口时,摸到一片硬邦邦的,像是贴了膏药。“又去工地了?大过年的也不歇歇。”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他那装修队一年到头就靠年前年后接活儿,哪有闲时候。 张建军嘿嘿笑着摆手,眼睛往屋里瞟:“朵朵呢?让叔看看长多高了。”话音刚落,女儿就从门后蹦出来,脆生生喊了声“张叔叔”,手里捧着个保温杯递过去:“叔,我给您泡了胖大海,您去年总说嗓子疼。” 他接过杯子的手顿了顿,喉结滚了滚,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我们朵朵成大姑娘了,还记着叔这点毛病。”我瞅见他手背皲裂的口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饺子刚端上桌,张建军就从棉袄内袋掏出个红包,硬往女儿手里塞。一千块钱,不多不少,跟往年分毫不差。女儿今年却红了脸,把红包往回推:“叔,我都大了,不用给了。” “拿着!”张建军脸一板,语气却软乎乎的,“你爸走那年跟我念叨,说等你上大学,要送你个笔记本电脑。这钱你攒着,算叔替他给你存的。” 这话像块石头投进我心里,荡得我眼眶发酸。十年前那个暴雨天,张建军浑身淌着水冲进医院,手里攥着从工地上借的三万块钱,哆哆嗦嗦地塞给我:“嫂子,先救我哥……不,先给孩子交学费。”那天老公终究没抢救过来,可他这同学,愣是把我们娘俩的日子扛了半程。 席间女儿突然说:“叔,我爸以前总说,您当年在学校总帮他占图书馆座位。”张建军正夹饺子的手停在半空,嘴里的酒呛得他直咳嗽:“那小子……就知道揭我短。” 我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的那件羽绒服袖口都磨得起毛了,还是前年我给买的。去年冬天我看见他在菜市场捡别人扔的白菜叶,当时假装没看见,回家偷着掉了半天眼泪。 送他出门时,雪又下大了。张建军发动汽车时,引擎“突突”响了半天,尾气里掺着黑烟。他降下车窗喊:“嫂子,朵朵开学的教辅书我买好了,过两天给送来。” 女儿突然追上去,把那个红包从车窗塞进去:“叔,这钱您拿着,我寒假打工挣了钱,够交学费了。”张建军急得要开车门,女儿却转身跑回来,站在我身后大声说:“叔,我爸照片旁边,一直放着您和他当年的合影呢。” 面包车慢慢驶远,雪落在车顶上,像盖了层白棉絮。我拽着女儿的手往回走,她突然仰起脸说:“妈,我刚才看见张叔叔车后座,放着他女儿的奖状,好像也是三好学生呢。” 锅里的饺子还冒着热气,我给女儿碗里夹了个虾仁馅的,这是她爸生前最爱吃的。十年了,总以为日子过得艰难,可回头看看,总有人在看不见的地方,替我们撑着一片天。 女儿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本子,翻开最后一页给我看。上面是张建军的电话号码,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张叔叔的生日,三月十六,要记得买蛋糕。”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院门口的脚印很快被盖住,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是盖不住的。就像那年张建军在老公灵前说的,“嫂子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们娘俩”,这话里的热气,十年了,还焐在心窝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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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强巴

老强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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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2 17:13

无故献殷勤非奸即盗

孟嘉佑阿

孟嘉佑阿

孟嘉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