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秋,风里夹着凉意。笆斗村的土路上突然闯进一个穿黄军装的日本兵,腰挂刺刀

平原隐者吖 2025-08-04 11:23:49

1942年秋,风里夹着凉意。笆斗村的土路上突然闯进一个穿黄军装的日本兵,腰挂刺刀,眼皮耷拉着,一双贼眼扫过每户人家的门缝。村口闲坐的老人们捏紧了烟杆,屋里的女人忙把孩子往怀里藏。凶残的鬼子谁不怕?可今天就这么一个晃悠着,大伙儿心里的怕劲儿倒被疑云压了过去,这是又想使什么坏水?

牲口棚边的张顺加眯起眼,手心里攥出把汗。

这小鬼子扒开每间牛棚探头探脑,逮人就扯着胳膊哇啦乱叫,手指头戳天又戳地。

村里懂点门道的李二叔猛地一跺脚:“找牛呢!他喉咙里卡着牛肉味儿!”这下全明白了。

县城被祸害多少回了?粮食缸早空了,鸡鸭也早没影了,剩下这几条命根子似的耕牛,是他们扒着土缝熬命的指望啊!

大伙儿的眼睛里噼啪冒火星,张顺加胳膊肘一碰身边的几个后生,话都在喉咙口碾了又碾:“看准了没?一个坏人,带血的牙往咱心窝里刨。”

几个年轻汉子肩膀无声地一碰,脚跟已经擦着地皮挪了起来。

张顺加的手抬起来了,冲着那鬼子晃晃,再朝村外土坡下的废牛棚一指。鬼子龇着牙笑了,摇晃着刺刀就跟过去,牛棚的破门板吱呀一响,成了他的棺材盖。

当天夜里江水特别急。浮在黑浪里的黄皮袄旋了几个转,直朝东海奔。

村里没点灯,只听见院门开了又合,张顺加领着那几个后生家的影子,踏进了北岸的夜雾里。

太阳还没爬过山梁,村口就炸了。

几十把刺刀明晃晃扎进来,逼着老人跪在晒场上,火把挨户点房梁。

烟柱冲天烧了整半天,鬼子嚎破了嗓子,只啃了一嘴灰。

张顺加家的两间泥瓦房烧得最透,房梁坍在地上像焦黑的骨头架。鬼子走了,留下满村烧糊的苦味。

江北滩地里的张顺加啃了两个月的芦根。待到江风吹软了鬼子的脚后跟,一叶扁舟又漂回南岸。

站在自家焦土堆上,张顺加弯腰抹了把灰,旁边蹲着的老爹咳了一声:“牛,还在岗子坡呢。” 这笆斗村里的一把火,烧穿了个硬道理:

日本兵扛着枪炮凶不凶?是真凶。可当你豁出去把命别在腰带上,鬼子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纸老虎。

张顺加和几个庄稼汉,手里没枪没炮,只有被逼到悬崖边的一腔血勇,照样把鬼子沉了江。为啥?逼到绝路上的人命最硬!

那些被砸烂的牛棚、烧成炭的房梁看着揪心,可你再想想,村口那棵烧秃的老槐树第二年又抽新芽是咋回事?脊梁骨没折,就有活路。

这口憋着的气顶破天,豺狼它就得掉头跑!

张顺加们闷头干的事,戳穿了侵略者最怕的真相: 鬼子怕啥?它不怕你磕头下跪,就怕你看透它虚着的那副架子!抢几头牛、烧几间房,那是畜生发狂。

可真遇上不怕死的,敢扑上去拼命的,再凶狠的鬼子,咽喉被卡住时也只会翻白眼。

那些铁蹄、军刀,全压不服想站着活的人。笆斗村的泥腿子们给后来人画了条生死线,跪着,房烧光、牛杀光,你连哭坟的地儿都不剩;横下心干他一场,哪怕江水再冷,脊梁上这股热气儿能把冰碴子都化了。

如今的笆斗村,牛还在坡上吃草。老人指着静水深流的长江岔子,话不往明里说,可后生们都懂,当年顺加爷他们攥着命掷出去的那一刻,就替咱全庄挣回了“活着”的真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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