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一地下党在被捕前把一份机密文件藏在了家里的厕所里。戚元德奉命去取文件时，发现有特务藏在那儿。她急中生智，靠一个女仆顺利地取走了文件，甚至还把跟踪的特务当成流氓暴打了一顿。
1932年的上海滩阴云密布，一个身份暴露的地下党员被捕前，把关乎同志性命的机密文件塞进自家厕所窗缝里。
组织上将取回文件的重担交给了戚元德，这位看似普通的年轻女子，实际是周恩来直接领导的中央特科秘密行动组成员。
出发前上级紧握她的手："这东西比命重要，就算被刀子顶着喉咙也得送回来！"
戚元德绕着那栋小楼走了三趟，后窗晾着的男士衬衣三天没换过位置，二楼窗帘永远半掩着，巷口总有个男人蹲着啃烧饼。
经验告诉她：屋里至少埋伏着两个特务，正张网等着抓同党呢。
真正头疼的是房主夫妻昼夜颠倒搓麻将，管家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仆，每天雷打不动清早买菜去。
"突破口就在那大姐身上。"戚元德把菜篮子挎在臂弯里，天蒙蒙亮就候在巷口拐角。
穿蓝布褂的女仆刚推门出来，戚元德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阿姐搭个伴行不？新搬来的不认路！"
趁对方愣神，她竹筒倒豆子般报出编造的身世，从江北逃难来的小丫鬟，帮东家寻摸三房一厅的小洋楼。"
太太说要带卫生间的！摔个茶杯都骂我半天..."她眼眶发红搅着衣角。
"造孽哦..."女仆刚叹气，突然被猛力拽到墙根！一辆受惊的马车擦着两人衣角冲过，戚元德胳膊肘当场磕出血痕。
女仆看着救命的姑娘直拍心口："你这娃娃差点把命搭上！"
从菜场回程时两人已挽着胳膊走，戚元德掏出沾着体温的五毛银元塞进女仆掌心："听说柳叶巷有房出租？"
对方警惕地压低嗓音："原房主刚被抓走！屋里现在坐着俩瘟神..."银元被用力推回戚元德手心："明早六点，趁他们去街口吃馄饨！"
次日清晨湿雾弥漫，两个黑影果然晃悠悠出了门，女仆从门缝里探出手焦急摇晃。
踏进玄关时戚元德指尖发凉，却故意咚咚踩着楼梯看房。
拐进卫生间刹那反手锁门，视线死死钉在糊着黄泥的窗框上，指甲抠开泥封时刮得生疼，牛皮纸卷卡在砖缝深处纹丝不动。
楼道突然响起男人皮鞋声！
"妹妹快！"女仆把草纸从门缝塞进来的同时，戚元德正用发卡撬文件角。
牛皮纸卷滑进袖管的瞬间，门把手突然转动！戴礼帽的特务狐疑打量捂肚子的姑娘："干什么的？"
"我...我带表妹看肚子痛..."女仆急中生智扯谎。戚元德捂着袖筒低头疾走，身后立刻传来尾随的脚步声。
穿过两个街区就是纺织厂女工宿舍，眼看特务越跟越近，戚元德闪身冲进院墙后的女厕所，对着梳洗的工友们惊呼："外头有瘪三扒门缝！"
五六个拎着搪瓷脸盆的女工冲出来时，戴礼帽的男人正扒着砖墙朝里张望。
"抓流氓！"铁盆砸在礼帽上的闷响混杂着哀嚎，戚元德跳上巷口的人力车，一叠毛票塞进车夫手里："快！往霞飞路冲！"
布鞋店二楼窗帘后，周恩来展开被汗水浸透的牛皮纸卷，名单上二十六名潜伏人员的化名安然无恙。
他轻叩桌面感慨："小戚这次啊...把国民党的网撕了个窟窿。"
这份从厕所窗缝里抢回来的文件救了整个上海情报网。
后来转战延安的戚元德才知道，当时特务已查到文件藏在卫生间，蹲守四天就为钓出取件人。
女仆冒死配合她时，里屋麻将桌底下就压着子弹上膛的手枪。
最凶险处藏着最朴素的道理：真正的铜墙铁壁从来不是高墙电网，是菜场里挽住的胳膊，是救命后塞来的草纸，是女工们砸向恶人的脸盆。
历史课本写满冲锋陷阵的将领，却忘了弄堂里提着菜篮子的女人也曾扭转乾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