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年高粱地里,我撞见女同学解手,她咬唇:要不你娶我吧。
我当时像被雷劈了,手
86 年高粱地里,我撞见女同学解手,她咬唇:要不你娶我吧。
我当时像被雷劈了,手里的锄头 “哐当” 砸在土坷垃上。高粱叶子唰唰响,像是在笑我这副傻样。林晓燕已经站起身,蓝布裤上沾着草屑,两只手绞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 我不是故意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脚底下像生了根,挪不动半步。她突然蹲下去捂住脸,肩膀一抽一抽的。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转过身,后背对着她,听见她窸窸窣窣系裤带的声音。
回学校的路上,谁都没说话。夕阳把两道影子拉得老长,她走在我右后方半步,隔着能再塞进一个人的距离。快到宿舍院时,她突然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就没法活了。”
我猛地停住脚,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保证不说。”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谁问我都不说。”
可纸包不住火。没过三天,就有男生在操场起哄,说看见林晓燕跟我在高粱地里 “搞对象”。她把自己关在宿舍哭了一整天,我找到那几个造谣的,拳头没忍住,把其中一个打得流了鼻血。
班主任把我们叫到办公室,指着桌上的点名册说:“再有俩月就秋收考试了,你们想咋?” 林晓燕低着头,眼泪滴在解放鞋上。我突然说:“老师,我们是清白的,我们要考大学。”
从那天起,我们反而不躲了。她帮我整理课堂笔记,我替她背沉重的标本箱。试验田的玉米长到齐腰高时,她偷偷塞给我一个烤红薯,是她省下晚饭烤的。“你上次说爱吃甜的。” 她眼神躲闪,耳朵尖却红了。
秋收考试前,她弟弟突然来学校,扯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爹让你回家,王瘸子家同意再加一头牛!” 林晓燕死死扒着门框:“我不换亲,我要考试!” 她弟弟扬手就要打,我一把拦住,手背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她要考大学。” 我挡在她身前,“你们不能逼她。” 林晓燕弟弟啐了一口:“穷酸样还想娶我姐?做梦!” 这话像鞭子抽在我脸上,我盯着林晓燕说:“等我考上大学,就来娶你。”
她弟弟骂骂咧咧地走了。林晓燕看着我,眼泪突然掉下来:“你别当真,我家那情况...” 我从裤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是我偷偷写的复习计划,上面写着两个人的名字。“我都算好了,咱们一起考地区农校。”
考试那天,她娘偷偷塞给她两个煮鸡蛋,在她耳边说:“考不上就认命。” 林晓燕把鸡蛋分我一个,在考场门口说:“不管结果咋样,我都等你。”
放榜那天,我在红榜上找了三遍,才看见自己的名字。林晓燕的名字在后面几行,刚好够上录取线。她捂着嘴蹲在地上哭,我拽着她的胳膊往家跑,高粱地里的风又吹过来,这次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去学校报到前,我去她家提亲。她爹蹲在门槛上抽旱烟,抽完一锅说:“彩礼就免了,好好待我闺女。” 林晓燕站在灶台边,偷偷往我布袋里塞了双新做的布鞋,鞋底纳着密密麻麻的针脚。
开学那天,我们背着行李走在土路上。她突然说:“其实那天在高粱地,我不是随便说的。” 我停下脚步,看见她眼里的光,比头顶的太阳还亮。风穿过路边的高粱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在为我们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