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石友信召集属下开会,要替哥哥石友三报仇,讨伐高树勋。正当石友信气势汹汹的讲话时,不料心腹突然走到他身边,掏出枪对着他脑袋,“砰”的一声,石友信倒在了血泊中…
那年12月的华北,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黄河滩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阴谋的味道,石友信一脚踹开会议室的门,身后跟着几名亲信,他的眼睛通红,手里攥着哥哥石友三那件沾满泥土和血迹的军装。
屋里坐着十几名军官,没人抬头,只有烟头的火星在昏暗里一闪一闪,石友信把血衣摔在桌上,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高树勋活埋了我哥,今天要么跟我去砍他的头,要么我现在就砍你们的头!”
没人应声,只有墙角的老式座钟咔嗒咔嗒走着,突然门轴吱呀一响,毕广垣的副官端着茶盘走进来,谁都没注意他右手藏在托盘底下,直到那支勃朗宁手枪顶住石友信的后脑勺,“砰!”血溅在墙上那面青天白日旗上。
这声枪响炸开的不仅是石友信的脑袋,更是民国军阀混战最荒诞的真相,石家兄弟的结局早从他们第一次背叛时就写好了。
石友三这辈子换了六个主子,冯玉祥给他兵权他反手炮轰南京政府,张学良收留他他转头勾结日本人,连汪精卫都骂他是“三条腿的癞皮狗”。
弟弟石友信更可笑,明明在南京空军学校学过飞行技术,偏偏要跟着哥哥当汉奸,最后被当成疯狗一枪毙命。
那天会议室里的军官们不但没拦着,还有人往尸体上啐唾沫,这帮人跟着石家兄弟干过太多脏事,知道他们死得不冤。
高树勋活埋石友三那天,黄河滩上的土冻得梆硬,卫兵们挖坑时,石友三还梗着脖子骂街:“我是日本皇军的人,你们敢动我?”
高树勋蹲下来给他整了整衣领,说兄弟你还记得那年咱们在关公像前喝血酒吗?石友三突然不骂了,他想起1937年那个雪夜,自己带着骑兵团把受伤的高树勋从日军包围圈里抢出来,两人在破庙里对着断头的关公像发誓同生共死。
现在坑挖好了,高树勋亲手把麻绳套在他脖子上:“你欠日本人的债今天还,我欠你的命今天还。”石友三被活埋时还在喊冤,可他脚底下踩着二十多封写给土肥原贤二的亲笔信,信里白纸黑字写着要把河北送给日军当见面礼。
石友信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69军的军官们听见枪响反而鼓掌,他哪知道这些军官枕头底下都压着重庆来的密令,上面盖着老蒋的印章:“诛杀石逆,赏现大洋五千”。
更讽刺的是,开枪的毕广垣副官三个月前还帮石友信强抢过佃户的女儿,现在却成了“大义灭亲”的英雄。
军阀混战就像赌桌上的轮盘赌,石友三总想押注所有庄家,最后连亲弟弟的命都输光了,那间会议室墙上的血渍第二天就被粉刷掩盖,就像历史书上轻描淡写的那句“1940年12月,汉奸石友三兄弟伏诛”,没人提活埋时的惨叫,也没人记得到底是谁往尸体上补的那几枪。
黄河边的风还在刮,吹散了血腥味,也吹散了那些赌徒们的野心,高树勋后来带着部队起义投了八路军,毕广垣1943年被日军俘虏后跪着当了伪军参谋长,当年会议室里吐唾沫的军官们有的战死沙场有的发了国难财。
只有石友信那具被草草掩埋的尸体,在冻土下慢慢腐烂,和他哥哥一样,成了乱世里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叛徒死于背叛,赌徒输给赌博,而所谓的“报仇雪恨”,不过是给了别人一个杀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