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苍耳竟然能救命，为何？清朝末代太监孙耀庭曾口述，在守夜伺候嫔妃时，太监宫女们都要在鞋里放一个苍耳。
寒冬腊月的北京紫禁城，冷风刺骨，对于在里面当差的太监宫女来说，值夜班绝对是一件苦差。屋里是炭火烧得暖融融的主子们，外头廊下守着的他们只能硬扛着冰冷和不断袭来的困意。
稍微打个盹出了岔子，轻则一顿毒打，重则小命难保， 老太监们似乎有秘密法子能一直精神着，新来的孙耀庭心里头跟猫抓似的，总想弄明白其中的门道。
值夜这活儿，规矩大着呢，清朝虽然后来没了，可紫禁城里那一套主仆尊卑的规矩比铁还硬，像孙耀庭这样的小太监，夜里候在主子屋外廊檐底下，必须时刻支棱着耳朵，里面咳嗽一声或者招呼一句，立马就得精神抖擞地应声进去。
这规矩不是摆设，孙耀庭就尝过它的厉害，有一次值夜实在太困，迷糊中没立刻应声，结结实实挨了四十大板子，打完之后，他在床上趴了半个月才能挪窝，那滋味，这辈子都忘不了。
孙耀庭可不是自愿进宫当太监的，他家原本在天津乡下，穷得连饭都吃不饱，爹娘没文化，给他起了个名字叫“留金”。
不过“金”字没带来一点福气，后来家里遭了难，地主使坏，把他爹弄进了大牢，放出来时连房子都没了，一家人只能到处流浪。
穷到没活路了，看着同乡以前在宫里当大总管的小德张，虽说身子残缺了，但日子过得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还能大把地往家里贴补。
孙留金一狠心，净了身，可这刚净完身，清朝竟然倒了，皇位没了，他连进宫的机会都差点断了， 人不该死终有路，他四处打听，得知末代皇帝溥仪虽然退位，还住在紫禁城里头，照样由太监宫女们伺候着。
这让他又燃起了希望，他先是托关系到溥仪的叔叔、醇亲王载沣的王府里当差，埋头苦干了几年，才算真正踏进了紫禁城高高的门槛。
皇宫里的水更深，刚进去的新人，只能伺候那些大太监，轮不到近前伺候主子，他是后来花钱托人走门路，才被调进了端康皇太妃宫里的戏班子干活，还得了管事太监给他改的新名字“耀庭”。
可惜高兴没几天，不小心得罪了戏班总管，被打得几乎爬不起来，等他伤养好，那位总管张老板却不在了，他就阴差阳错地被分派到了婉容皇后居住的储秀宫当差。
在皇后跟前当差，活计细致，尤其是值夜班，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在戏班子那会儿学的本事在这不太顶用，眼瞅着老太监们夜里值宿，个个都精得跟猴似的，主子一喊应声就到，从来没犯过困。
他开始偷偷观察，低声下气地问了好几次，老太监们嘴巴严实得很，什么也不肯透露，那份恐惧像条毒蛇缠在他心头。
他太清楚了，前次只算小错就挨了四十板子，真要是在皇后值班时打瞌睡，把差事搞砸了，这条小命怕是说没就没，他越害怕就越犯困，夜里冷风一吹，眼皮子沉重得直往下坠。
最后实在没招了，他终于想了个办法，找机会请一位相熟的老太监喝酒，把对方灌了个半醉，趁着对方人事不省，他小心地把老太监那双宫里统一发的靴子给脱了下来。
鞋子看着跟普通靴子没两样，可往里一瞧，鞋膛底儿上，躺着好几颗带小刺的硬东西，那是北方荒野地里常见的野草果子，苍耳。
外头根本看不出来里面有东西，走路也听不见声响，一旦脚板踩下去，那尖硬的刺立刻扎进肉里，疼得一个激灵，啥睡意都没了。
真相大白了，他心里一阵发酸一阵庆幸，原来老太监们能整宿不合眼还精神十足的秘密，就藏在这小小的苍耳里头。
这法子虽说笨，也折磨人，可跟保命比起来，脚底板那点痛真算不了什么，难怪那老太监值夜时看着精神，但鞋底渗出的血迹却瞒不住人。
从此以后，但凡他值夜，鞋子里也必须放上几颗苍耳，他还悄悄把这个法子告诉了那些一起值夜、同样战战兢兢怕睡过去的太监和宫女们，慢慢地，这成了宫廷里值夜班太监宫女们不成文的规矩。
再看看那些宫廷里的官老爷们，人家穿着厚底官靴，里头垫的是松软暖和的垫子，而太监们脚上的靴子，看着也像是双鞋子，可里头踩着的，是冰冷扎人的苍耳子。
一颗小小的、带刺的苍耳，成了他们在那深宫寒夜里活下去的希望，苍耳尖刺留下的一个个小印子，刻在太监宫女们的脚心，也深深烙刻着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腐朽王朝对他们身体和精神的永恒摧残。
这小野果见证了底层人为了生存被迫忍受的残酷智慧，也无声诉说着那段令人心酸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