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许世友将军的警卫连长去上海出差,和一男人擦肩而过。军人的警觉,让他猛然一凛“日本特务”!他急忙转身去追,可茫茫人海,哪还有此人的身影。
深秋的上海街头,有个穿灰布衫的男人蹲在旧货市场角落摆弄着收音机零件。
这人看着四十来岁,说话带着山东口音,街坊四邻都喊他尤师傅。
谁也没想到这个修电器的老实人背后,藏着一段跨越二十年的惊天秘密。
时间倒回抗日战争时期,济南火车站有个叫河下谷清的日本工程师。
这人中文说得溜,平时爱跟工人们蹲在铁轨边上啃煎饼卷大葱。
他总说自己是反战人士,还帮着中国工人贴抗日标语。
有个叫徐永卿的年轻钳工跟他最要好,两人常去小酒馆喝地瓜烧。
有天半夜,徐永卿亲眼看见河下谷清带着日本宪兵冲进工人宿舍抓人,这才知道这个"好朋友"是披着羊皮的狼。
日本战败后,河下谷清没回老家岛根县,而是改名尤志远在上海安了家。
他在虹口区开了间电器修理铺,娶了个苏州媳妇,生了俩孩子。
白天他给街坊修收音机,晚上就躲在阁楼上鼓捣发报机。
1957年上海市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说这个尤师傅经常半夜三更在阁楼亮着灯,还老打听港口轮船的班次。
说来也巧,当年济南火车站的徐永卿现在已经是许世友将军的警卫连长。
这年秋天他到上海出差,在十六铺码头附近瞥见个侧脸,后脖颈的汗毛唰地竖起来了——那个走路的姿势、后脑勺的旋儿,跟二十年前逃跑的日本特务一模一样。
徐永卿追了两条街,到底让人群冲散了。
公安局接到线索不敢怠慢,派了三个便衣轮流盯尤记电器铺。
发现这尤师傅每月十五号准去邮局寄包裹,收件地址是东京某商社。
邮局同志悄悄拆开看过,里面除了修理工具,还有用密写药水画的上海港地图。
更蹊跷的是,他修好的收音机总多出个奇怪零件,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能当信号接收器用。
提篮桥监狱的预审员老张接手案子时,发现这个尤志远出奇配合。
没等上手段就全撂了,连小时候在岛根县海边捉螃蟹的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他说战后本来能回国,但觉得没脸见家乡父老,更怕被当成战犯审判。
这些年白天修收音机,晚上就着咸菜喝闷酒,听见警笛声就手抖。
法院公审那天来了好些群众,徐永卿坐在旁听席第三排,看着被告席上佝偻着背的老头,怎么也没法跟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河下工程师"对上号。
庭上出示的证据里有个泛黄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这些年向日本传送的四百多条情报,最早能追到上海刚解放那会儿。
这事后来上了《解放日报》内参,公安部专门发了通报。
那个改装过的收音机被送进军事博物馆,成了反特教育的活教材。
倒是尤志远的中国媳妇始终不信丈夫是特务,逢人就说肯定是政府抓错了,直到搬家时从顶棚翻出日文写的密电码本才闭了嘴。
据说尤志远在监狱里表现挺好,管教干部让他帮着修广播喇叭。
有年中秋晚会,他望着铁窗外的月亮发了半天呆,突然跟同监舍的人说:"当年要是不进那个特务训练班,现在应该在大阪开诊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