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能倒流 余水木 第五章 那是三年前了，我经过半年的奋发努力，但遗憾的是分数离大学本科录取线只差3分，结果被外地一所大专学校录取。临走时，朱书记为我举行了一场小小的欢送会，他除了发一通不满现在这种不进行政审的录取方式外，就是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在政治上要求进步等等，最后朱书记举起酒杯，说：“要是论政治条件，宏伟应该录取到哪些重点大学深造，才合理。”并提议说：“来，为了宏伟前程似锦，一切顺利干杯！” 不知为什么，朱书记对我可以说是恩重如山，但我却越来越感觉彼此之间心灵上的距离越来越大了。 本想着在临行前去省城和巧莲见上一面，但又怕落个夸耀的嫌疑，于是打算到学校打开局面再说，起码得拿一张“三好学生”奖状再向她报喜。 “宏伟，怎么心不在焉的，酒没喝干净，罚酒三杯。”国栋的喧哗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不知什么时候，又进来两个值班的同事。 罚酒，生活难道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一下子由一个农民进入了大城市的全国重点学校，其心情可想而知，我敢打包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会不亚于结婚时的心情。但是随着入校后繁重的课程，频繁的考试，捉摸不透的提问，同学之间彼此激烈的竞争，那种当初被录取后的幸福感也逐步消失了。 有人说，对幸福的理解就是不断更新和变化的，随着你期盼已久的幸福来临后，那种幸福感就会随之消失。而新的渴望又会使你烦恼。此言甚妙，我如果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定会写信祝贺他万寿无疆。 经过一学期的努力，我终于拿着各科成绩全优的成绩单和一张“三好学生”奖状，兴冲冲地来到省城。 “走，出去看看，要是发生个什么事可不好给厂里交代。”国栋提议道。 我巴不得赶快离开这个场所，“就是，就是。”随声附和着。 “好吧，服从命令听指挥”，国栋说着大家散了场，一起出来向生产区走去。我由于心情不好，渐渐地落到后面，不知哪两位工友走在了我的前面。眼前的情景好熟悉。 哦，对了。那是我第一学期放假回家后的第二天下午，迫不及待地去省城找巧莲。记得，当时赶到省城时天已快黑了。到她们厂门口，向门卫打听到巧莲住处后，就急匆匆地向那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憧憬着见到巧莲时的喜悦场面：哼，先握个手，然后叙述一下几年来的思念之情。不，握手远远不能表达我的思念之情。对，怎么着也得给她来个文明新颖的，就像电影、小说中描写的那样！ 不行，过早地亲密会让巧莲反感的，还是老实点好。想着，我不由得加快步伐。走着走着，前方不远的地方走着一男一女，那女的声音好耳熟。 那不是巧莲吗？从背影看，巧莲的身材比过去更苗条了，穿戴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头发也由过去的“村姑式”变成了现在的“童花式”。 “莲莲，考虑得怎么样了？”只听那男子问道。 “嘻嘻嘻，哈哈哈。”一阵少女清脆的笑声从前面传过来。我不由得惊呆了，双脚像灌满了铅似的再也挪不动一步。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日日想，天天盼，在心里面描绘了无数次的见面场景，就这样被她的笑声冲击得无影无踪。我不知是怎样回到了表兄家里，又是怎样地度过了那难熬的一夜。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总想发火，而又找到发火的对象…… “宏伟，你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喝多了？人家接班的人都来了，你还站在这里想什么呢？”国栋招呼着。 “走吧，该睡觉去了。”国栋说着，先走了。 “喝多了？什么时候喝多过。”那是第二次喝多过，但我一直不承认！那次，还有脸说出。 那是从学校毕业后的第一个春节，自从在省城碰到巧莲已经找了“对象”后，我的心灵遭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创伤。再加上学习紧张，更没有心思再谈恋爱了。去她们队那个同学家里，架不住同学的劝酒，一直喝到天昏地暗。当时心生一念，决意要见见巧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