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藩之乱时,最让人迷惑的是陕甘的王辅臣,坐拥八万雄兵,然后找两边要好处,要到的都是虚衔,被虚名困住,成了吃瓜观众。 王辅臣这人,早年是吴三桂的义子,一手枪法在清军里出了名,人送外号“马鹞子”。康熙即位后,把他调到陕甘当提督,手握重兵镇守西北,既是朝廷的屏障,也算吴三桂安插在西北的一颗暗棋。这位置本就微妙,到了康熙十二年,吴三桂在云南扯起反旗,三藩之乱一爆发,王辅臣的选择立刻成了左右战局的关键。 吴三桂先动了手,派亲信带了密信和二十万两白银找上门,封他为“平远大将军”。王辅臣看着那金灿灿的印信,笑了笑,银子照单全收,官职也接了,却按兵不动。他心里清楚,吴三桂远在云南,这“大将军”的头衔听着响亮,手里的兵饷粮草还得靠自己在陕甘筹措,真要跟着反了,未必能捞着实在好处。 没过多久,朝廷的使者也来了。康熙知道王辅臣的分量,亲笔写了封信,说“你是朝廷的忠臣,朕信得过你”,还封了个“三等精奇尼哈番”的世爵。这爵位是世袭的,听着比吴三桂给的“大将军”靠谱,王辅臣又接了,依旧没表态。他转头就派儿子去北京,说是“向皇上表忠心”,暗地里却跟康熙提条件,要粮要饷要军械,少一样都不肯出兵牵制吴三桂。 两边都把他当香饽饽,王辅臣却在兰州城里玩起了太极。吴三桂催他出兵攻四川,他推说“陕甘不稳,需先安抚地方”;康熙让他南下夹击吴军,他又说“兵力不足,恐难当重任”。每天看着两边送来的官帽和空头支票,他倒像个看戏的,觉得自己把局势拿捏得稳稳的。 可他忘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哪容得下这般摇摆。康熙十三年,陕西提督张勇带着清军西进,吴三桂的叛军也打到了汉中,两边的战线都快抵到甘肃边境了。王辅臣这才慌了神,派使者去见张勇,说愿意“归降朝廷”,转头又给吴三桂写信,说“愿效犬马之劳”。他以为还能像从前那样讨价还价,却没料到两边都看穿了他的心思。 张勇直接把他的使者捆了送回北京,康熙得知后,龙颜大怒,下旨痛斥他“首鼠两端,罔顾忠义”。吴三桂那边也没好脸色,原本答应给的粮草迟迟不到,还派人在军中散布谣言,说王辅臣要投靠朝廷。这下王辅臣成了风箱里的老鼠,两边都不待见。 更要命的是,他手下的将领们早没了耐心。八万雄兵里,有跟着他从云南出来的旧部,也有朝廷派来的嫡系,本就心思各异。见主帅整天抱着虚衔不放,既不反也不战,军心渐渐散了。有个副将忍不住直言:“将军手里有兵有地盘,要么跟吴三桂干一场,要么死心塌地保朝廷,再耗下去,咱们都得成刀下鬼!”王辅臣却拍了桌子,骂人家“不懂谋略”,依旧抱着那些空头官帽自我安慰。 康熙十四年,局势彻底倒向朝廷。张勇的清军已经收复了陕西大部,吴三桂在湖南被清军围困,根本顾不上陕甘。王辅臣这才想起来要投靠朝廷,可这时候再表忠心,康熙哪还信他?朝廷的军队直接开到了兰州城下,城里的守军见大势已去,没等攻城就开了城门。王辅臣穿着一身官服,捧着康熙给的世爵印信出城投降,那模样看着既滑稽又可怜。 投降后的王辅臣,虽然没被立刻处死,却成了真正的“空头官”。康熙把他调到北京,给了个闲职,却派人日夜监视。他那些“平远大将军”“精奇尼哈番”的头衔,没一个能保他安稳。看着吴三桂的叛军节节败退,看着自己当年坐拥的八万雄兵要么战死要么溃散,王辅臣终于明白,那些他拼死争来的虚名,不过是困住自己的枷锁。康熙二十年,三藩之乱平定前夕,他在寓所里饮毒自尽,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手握一副好牌,怎么就打成了这样。 说起来,王辅臣的悲剧,根子里是太贪太怯。贪的是那些虚头巴脑的官爵,以为靠着头衔能左右逢源;怯的是不敢下决断,既怕跟着吴三桂败亡,又怕效忠朝廷被清算。却不知在乱世里,实力才是根本,虚名撑不起大局。他就像个守着金山却只会乞讨的人,捧着一堆没用的头衔,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最后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参考书籍:《清史稿》《清圣祖实录》《三藩纪事本末》
一句话世家大族看不起董卓,容不下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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