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江西泰和,开国少将易耀彩回乡扫墓,意外看到老宅门前有人劈柴、院中干净整洁。他停住了脚步,一个年近五旬的妇人从屋里走出,头发半白,目光却透着熟悉。她站定,轻轻喊:“耀彩,你回来了?”他愣住,好几秒没回话,那是张凤娥,22年前他离家前的童养媳,他早以为人已不在世。 这声“耀彩”像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拧开了他记忆的锁。1935年离家时,张凤娥才二十出头,梳着油光光的发髻,总在灶台前给他留碗热汤。那时他是苏区的游击队员,半夜爬起来开会,她就蹲在油灯下替他补袜子,针尖划破手指也不吭声。谁想第五次反“围剿”失利,他跟着部队转移,这一走就是二十二年。 “你咋……”易耀彩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他清楚地记得,1941年老家遭日军轰炸,保长捎信说张家被炸毁,张凤娥下落不明。后来转战南北,他托过多少老乡打听,都说没见着活人。建国后他在北京成家,妻子范景阳也是老革命,可每次梦见老家,总看见张凤娥站在晒谷场边朝他望。 张凤娥把他让进屋,桌上摆着粗瓷碗,碗沿豁了口,还是当年那套。屋里墙角堆着柴火,墙上挂着斗笠,跟他走时一个模样。“我没被炸死,”她给他倒了碗井水,手有点抖,“日本人走后,我回来扒拉瓦砾,见这屋子还剩半堵墙,就一点点砌起来了。” 易耀彩这才注意到,她右手食指少了截指尖——当年给他补袜子时,他总笑她笨,现在才明白,那截手指是1943年给游击队送情报时,被国民党乡丁用烙铁烫掉的。她没说这些,只指着堂屋神龛:“你爹娘的牌位,我每年都擦,没让落过灰。” 神龛上,父母的灵位擦得发亮,前面摆着半碗红薯干。易耀彩猛地想起,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凤娥是个好丫头,你要是回不来,就让她改嫁。”可眼前这人,守着空屋二十二年,把公婆的牌位供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这些年,苦了你了。”他憋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张凤娥摇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那是他离家时穿的衣服,她竟留到现在。布料磨得透亮,补丁针脚细密,看得出是一遍遍拆了又缝的。 屋外传来脚步声,张凤娥的养子走进来,看见易耀彩吓了一跳。“这是耀彩叔,”她连忙介绍,“当年……抱养的娃。”易耀彩这才知道,1947年她饿得晕倒在路边,被好心人救起,后来抱养了这个孤儿,母子俩靠编竹筐、采草药活了下来。 那天下午,易耀彩在祖坟前长跪不起。墓碑上的字是张凤娥请人刻的,一笔一划都透着小心。他想起长征时爬雪山,战友们互相背着走,可他从没想过,在老家还有个人用二十年的光阴,替他背着“家”这个字。 回北京后,易耀彩给张凤娥寄去了生活费,每次都附封信。他在信里不提军功章,只说北京的槐树开花了,跟老家的一个味。张凤娥不识字,就让养子念,念完了就把信纸叠好,放进那个装蓝布褂子的布包。 有人说,易耀彩该把张凤娥接到北京享福,也有人说,当年没办离婚,这关系咋处理?可谁又知道,1957年那个春天,在江西老宅的油灯下,易耀彩摸着那件蓝布褂子上的补丁,跟张凤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姐,这辈子,我欠你的。” 这话他没跟妻子说过,却在老家的土炕上,对着这个守了他半辈子的女人,轻轻说了出来。或许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些承诺比婚约更重,有些等待比生死别离更让人揪心。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1957年,江西泰和,开国少将易耀彩回乡扫墓,意外看到老宅门前有人劈柴、院中干净
历史阅读者
2025-08-31 10:10:41
0
阅读:3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