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雁门关伏击战中,三个日军正在逃窜,贺炳炎一枪打偏,日军扭头一看打枪的是独臂,笑着折回头扑上来。
山西代县雁门关南侧的黑石头沟里,三个日本兵猫着腰往山坡上逃窜。
远处传来"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他们的钢盔飞过。
三人扭头望去,只见二十米开外站着个瘦小的中国军人,空荡荡的右袖管随风摆动,左手握着把驳壳枪。
为首的鬼子咧嘴一笑,叽里咕噜招呼同伴折返回来,这个独臂军人正是八路军716团团长贺炳炎。
他在6岁那年失去母亲,年幼的他跟着父亲背煤筐,竹篾编的背篓压得他直不起腰,煤渣混着汗水在脖颈上结出黑痂。
九岁那年,父亲实在不忍心,托人把他送到地主家放牛,寒冬腊月里,他裹着破棉袄蜷在牛棚草堆里,听着远处贺龙部队的枪声,眼睛亮得像星星。
1929年正月十五,在得知湘鄂边红四军驻扎胡家台子的消息,十六岁的他连夜翻过三座山头,天亮时终于望见村口飘扬的红旗。
老司务长打量着这个瘦得像竹竿的少年,往他手里塞了把马刷:"先帮我喂马吧。"
马厩里的豆油灯下,老红军教他认"工农革命"四个大字,少年的手掌在裤腿上蹭了又蹭,才敢触碰那本磨毛边的识字本。
某日送信途中,他扮作乞丐混过哨卡,竟赤手空拳撂倒个高他一头的白军哨兵。
当这个浑身补丁的"小叫花"拖着俘虏出现在贺龙面前时,络腮胡将军拍腿大笑:"好你个贺炳炎,简直是贺小龙!"从此军营里传开了"小贺龙"的名号。
1935年深秋,22岁的他已经是团长,正在湖南瓦屋塘遭遇生死劫,为掩护主力西进,他带着两个连死守隘口。
日军重炮掀起的土块砸在脸上,右臂突然传来钻心剧痛,弹片削去了半条胳膊。
战地医院里,没有麻醉药,没有手术刀,木匠锯在炭火上烧得通红,他咬住毛巾的牙关渗出血丝。
截肢后第七天,这个独臂团长绑着绷带冲在反攻队伍最前头。
两年后的雁门关,成了贺他的成名战场,10月18日拂晓,716团三千将士潜伏在黑石头沟两侧。
上午十点,北面尘土飞扬,三百多辆日军卡车满载弹药蜿蜒而来。
几乎同时,南面阳明堡方向又冒出百辆军车,这是日军惯用的"双龙会"战术。
"打!"贺炳炎的独臂挥下,迫击炮弹精准命中首尾车辆,霎时间机枪嘶吼、手榴弹开花,二十米宽的沟底成了炼狱。
三个逃窜的日本兵被独臂团长故意放近,等他们狞笑着扑上来时,埋伏的战士如猛虎出闸。
此役击毁汽车三十余辆,日军在路碑上用血写下警告:"此处亡魂167,后来者慎行。"
忻口前线,卫立煌捧着战报连声惊叹:"八路断了倭寇三条补给线!"
1960年7月1日,成都军区大院海棠花开得正艳,47岁的他上将伏案修订训练大纲,钢笔突然从指间滑落。
这位经历过16次重伤的钢铁战将,最终倒在建军节黎明之前,出殡那天,蓉城百姓自发沿街相送。